11 人都是会疼的(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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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慌张接住,阿迟吞了口唾沫,用双手小心捧起,盯着手枪眼睛都直了。

    他喜欢枪。时奕迅速得出结论,觉得很有趣。

    这是阿迟握的第一把枪,用它杀了第一个人,伤害他的人。

    他仍未能明白,主人为什么会赏奴隶枪,这东西人是用来杀人的,他为什么要学着用。

    赏赐兴许对主人来说不算什么,大概代表着受宠吧。阿迟很是开心,轻声道谢。性奴不允许拥有任何东西,但他已经有两件了,都是主人曾用过的。腕上的细链即便在黑夜里,火热的光辉依然能给卑贱的奴隶徒增一抹贵气。

    性奴第一次亲手杀了人,却只为枪声和信息素所恐惧。见他这副模样,男人似乎想印证些什么。

    “我杀过的奴隶快铺满这片海了,”时奕有些慵懒地笑笑,优雅的黑眸随意看向阿迟,“很残忍,不是吗。”

    问话看似随意,充满认真的瞳孔却泛着异常的幽暗,仿佛沉浸在杀戮中的机器突然停滞,上层冷硬的壳子出现裂痕,强烈情感暗自涌动。

    ——奴隶直面最真实、最阴暗的欲望。即便如此,阿迟,你还会相信人心向善?

    “不是,您不残忍。”突兀的回答透着被信息素压制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晚风吹起阿迟额前略长的碎发,露出眉宇间的倔强。

    “您明明对阿迟很好。”

    奴隶并没有思考能力,只靠发生过的事、直觉和第六感来判断人性。可阿迟的回答让他诧异,原来沙漠里真的能开花。

    他也曾善良过,救人无数,想要推翻泯灭人性的性奴交易链。却在深渊里待了太久,愈发麻木,勇士终成恶龙。

    阿迟的出现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也如一张白纸单纯,看不懂人性的险恶。

    此刻,时奕觉得心里被触动了。他想,或许自己愿意为了他,为了这份毫无保留的真挚,再试着善良一回。

    月光从黑雾里透射出来,奢侈地洒在优雅的身影上,像博爱的神邀世人共舞,洗刷罪孽。

    轻柔的答案让时奕笑出了声,毫不顾忌地仰躺在沙滩上。心中所想之事一下子有了定论,看着阿迟,黑眸都有些停滞。

    不就是个伪永久标记么,就这样决定吧。他相信阿迟。

    时奕从没这样轻松地笑过,他笑起来不好看,跟冷俊的面庞格格不入,却如释重负,似自嘲。

    “你说不残忍,那就不残忍吧。”

    一位医生不去救人,反而手上人命无数。这像个诅咒,无法抵抗的人性囚笼。

    阿迟不能理解主人的言行,有些疑惑,“阿迟很笨。”

    在他眼里,一无所有的性奴是世上最笨的东西了,经常无法尽到本分而受罚。

    “你不笨。”时奕重重躺在沙滩上好像陷进去一般,看向月亮的视线有些专注而坚定,泼洒的银光透过指缝,映向漆黑深邃的眼,“是人们脏。”

    当人凝视着最原始的欲望,肮脏本身便会攀升而来。首席又如何,还不是跟性奴一样深陷泥潭,堕入人性的深渊。

    时奕看了看乖顺跪着的奴隶,看上去不太能听懂,便终结了这个话题,“做人不是件好事,可我觉得该让你试试。试过了才知道来生要许什么愿,走什么路。”

    他许诺让阿迟尝试,却没告诉阿迟他心底里定死的、不容更改的答案。

    除去医者,他还是个调教师,是个Alpha。天性高傲的人看似给予自主选择权,不过是在更大的圈子内,牢牢牵着项圈。

    阿迟似懂非懂抿了下嘴,试探着开口,“做人…很难。”

    “很难。”干净利落的回答。

    时奕是个怪人。在他眼里阿迟不算肮脏的奴隶,衣冠楚楚的客人也不算人。

    恢复人格,起码对于阿迟是很难的。破镜不能重圆,被打破的奴隶本质上根本离不开主人。发紧到有些窒息的项圈绝不是束缚,对性奴而言更是保护,是苦海中唯一的安全感。

    时奕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抱起来,像在抱宠物狗,“下辈子,阿迟想当男人还是女人?”

    换作任何一个奴隶,时奕都不会这样问他,但阿迟有必要。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乖顺,破碎的思维艰难拼凑,很认真思索了半天,眨眨眼小心试探着回答,“女人。”

    时奕毫不意外得到这个答案。无论多么会求欢,性奴们打心底里是怕男人的。

    微凉的海风吹得阿迟有点冷,倦意涌上来却被信息素里骇人的血腥气遣散,又向主人怀里缩了缩。他不敢当人,也不敢去信主人的话。主人不会喜欢一个不听话的奴隶。他只要听话,耐操,伺候好主人就可以了。做性奴是世上最简单的事情,他记得主人很久前说过。

    当人,是下下辈子的奢求。

    想当女人…他只是几乎没接触过。唯一有记忆的女人就是周云卓医生了。

    在阿迟眼里,所有女人都有止疼药。若下辈子可以当女人,便可以疼的时候就吃药,少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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