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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他自己玩去了。

    我猜也知道,他肯定没搞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因为我自己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似乎也只是一瞬间,我或许纠结了什么,又或许什么也没想。

    手机信息的响声让我略有些烦躁,但我又没有办法真的放下不管。

    我随口敷衍了屏幕那边的人,按灭了手机,看着黑色屏幕里倒映出来的我的脸。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是的,我刚刚的确很高兴,很愉悦。但那种感觉是限时的,它很快浮起,又很快褪去。让我怀疑,那种愉悦感是否是我的幻觉。

    我实在喜欢不起来他——因为我嫉妒他。

    我嫉妒两年前的我自己,我嫉妒他,不论是在他来之前或是来之后。

    我深深地嫉妒他,嫉妒到无数次在幻想中将「两年前的自己」杀死。

    但当他真的出现后,我又并不能这么做。我并没有勇气去做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每时每刻都无比的烦躁。而更糟糕的是,我能隐隐感觉到那烦躁之下的恐惧。

    “你不高兴吗?”我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并不觉得我现在的表情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得到了这个结论。

    “因为答应了我要出门吗?如果实在不喜欢的话就算了。”他语气很是关切。

    那种关切又让我那莫名的恐惧开始蔓延,变得开始难以承受了。

    “我只是不太舒服。”我捂着胸口,那种压着重石般闷到难以呼吸的感觉很是熟悉,而我几乎不能动弹。

    他凑近伸了手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碰我。“是心脏痛吗?”

    我没有回他。

    我没办法说话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十几分钟,最多十几分钟就好了。

    疲惫感从心脏蔓延上肩背,我已经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

    我本想闭上眼,我并不想看到他焦急的表情,那让我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他确实是在关心我。

    但我不会读心术,他当然也不知道这该怎么办。

    我看他似乎要拨打急救电话了。

    谢谢他,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从那种状态中脱离。我忍着胸闷阻止了他,又打字告诉他问题不大。

    他问我,他可以做什么来让我好受一点。

    那我又该说什么呢?我想对他说,让他不用管我,放着不管也没关系的,我会恢复正常的,就像之前一样,就像之前的那么多次一样。

    但我无法阻止我内心中的欲望,所谓的理智就像一个笑话。

    我对他说:“抱抱我。”

    体温,拥抱,拥抱带来的被束缚和包裹的感觉,另一个人的呼吸。

    更令人着迷的是,那个另一个人是我自己。

    我的恐惧也来源于他,但让我安心的依然是他。

    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悲,这样沉沦于自我精神世界的自己很可悲。

    他拥抱着我,小声地询问我,又困惑,又埋头在我脖颈处。

    那些恐惧是正确的。

    因为他是两年前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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