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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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南第二天中午从床上醒来,这个昨晚发生了可怖景象的房间此刻被阳光照射得一片光明?如果不是他浑身的吻痕,边南几乎都要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他拿起手机,张总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最新发来的微信是让他以后不用再去了。

    边南没有点开去看。只是给赵泽发去消息,“你今天不用去公司接我了,我直接去你家吧。”

    发完他就坐在床上等,等了好久好久赵泽都没有回信。边南执拗地等,等来了警察的电话。

    警方告诉他在赵泽公司发现了赵泽先生的尸体,由于边南是赵泽生前最后一位跟他有联系的人,通知边南去做笔录。

    边南穿好衣服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走出门,对面街的网吧被拉上警戒线,昨晚有一个人死在了网吧的卫生间。

    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六点,边南回到公司去收拾东西,张总还没有离开,坐在边南的工位上等着他。

    他看着边南脖颈上一片殷红的吻痕,贼心不死地靠过去,环着他的腰色情地抚摸。

    边南这次没有反应,张总欣喜万分地以为他终于服软了,急色得去舔他的耳垂。

    边南转过头面如死灰地对他讲:“不想死就别碰我。”

    张总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恼羞成怒,嘴上不干不净地骂:“屁股都被男人操烂了,还装什么装。”

    边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在他从大厅旋转大门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

    张总重新配的那副金丝眼镜摔到他的脚旁,镜面上沾着鲜血和白色的脑浆。

    身边传开路人的尖叫声。

    时隔多年,边南再次回到了家乡。在他大三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这个小镇对他而言其实跟异乡没有区别。

    他回来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这几天他过得很清闲,没有诡异的事情,没有异常的声音,小镇风和日丽,山清水秀。

    以前的邻居已经搬走了,现在住着一对老夫妇。对边南态度很和蔼,言辞间很亲切。边南很喜欢他们,但出于之前事件的考量,他有意和这对善良的老夫妇保持了一定距离。

    他偶尔睡午觉醒来,西斜的太阳让屋外都镀了一层闪光的边,屋子里空空荡荡,像是躺在坟墓里。

    边南现在将死看做一种一劳永逸的做法,每天晚上,他准时在凌晨2点27分醒来。屋子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偶尔甚至会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冗长的噩梦里,只要努力睁开眼睛就能回到现实。

    这天边南好好地吃了饭,一反常态地跟邻居夫妇攀谈了很久,他们热情地邀请边南去用午餐,边南还是拒绝了。

    他独自在窗边看着太阳西沉,暖黄色的天空一点点暗淡下去,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今天夜里没有星星。

    边南把特意买来的很粗的麻绳牢牢地系在特意打上的铁环扣上。他家里没有那么高的凳子,边南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自己挂上去,然后毫不犹疑地轻飘飘地撤下自己的双手。

    窒息感延迟了十几秒才向他袭来,喉部被重力挤压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呃逆,麻绳磨得脖子火辣辣的,头部缺血让他眼前发黑,边南出于生理反应想要用手去抓绳子,手却已经发麻得使不上劲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这就是被吊死的感觉吗?

    他闭上眼睛,那根又粗又长,杂货店的老板向他发誓绝对不会断的麻绳在此刻像根脆弱的皮筋一样嘭地一声断成几截。

    边南重重地摔在地上,久违的空气向他殷切地涌过来,前赴后继地挤进他缺血的呼吸道,边南尝到自己肺里发甜的血液,他抑制不住地大口喘气,想要爬起来却还是一阵阵头晕目眩,他就这么晕了过去。

    他在第二天午后从床上醒来,身上甚至被换上了睡衣。屋外有人敲门,边南脖子还很疼,他用手机屏幕大致瞟了一眼,一大片乌青淤血,看上去很渗人。

    他找了件高领的毛衣遮住脖子才慢吞吞走去开门,来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走掉了,门口放着一个快递盒,收件人写着边南宝贝。

    边南打开它。里面是赵泽承诺送给他的那块机械表。边南不知道为什么它最终被寄到了这里,他现在对一切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边南把表调好时间,戴在手上,蹲在那儿想了好多东西,这才过去几天,以前的事情就已经变得灰蒙蒙的,有些记不清楚了。上吊还能把脑子给吊坏了,他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个玩笑,然后屏住呼吸,按了一下表冠。

    新的时间此刻滴滴答答地在他的手腕上迈步向前,而过往种种在昨夜凌晨2点27分悬梁自尽。

    边南站起身,迟钝地发现阳光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拥护着他,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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