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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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极近极近。

    那距离能叫慈姑清晰地瞧见他象牙白的竹叶领搭,再上头便是男子喉结,再往上则是光洁的下巴,玉色的肌肤。

    慈姑忽得生了紧张。

    濮九鸾笑着问她:“我们先定亲如何?”

    “若不是定亲,我这里心里总觉得……”濮九鸾想起适才在草棚外头听见福王所说那半截自己心里先慌了。

    小娘子的心思难捉摸,慈姑咬唇笑:“还是照着从前说好的,等我爹冤情消散了再说。”

    也罢,濮九鸾从袖子里摸出一盒子:“先前不知你生辰,那天去问大松,谁知竟过了,你却也未曾与我说。”

    是因了这个生气么?慈姑笑道:“镇日里忙,我倒忘了。”若不是濮九鸾说起,她竟也忘了自己前几天过生辰。

    “下回给你补上。”濮九鸾变戏法一般打开盒盖,“我便亲手做了这个与你,你瞧合意么?”

    慈姑打开一看,一枚粉色碧玺发簪,粉色得玲珑剔透,在太阳的光线闪着微微的光芒,簪头雕着一朵仙桃,桃叶的地方却又是绿碧玺。

    濮九鸾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初学雕刻不甚得力,又赶着给你,便只挑了个图案简单些的仙桃。不过内造司的师父说寓意倒不错,这仙桃代表平安顺遂。”

    慈姑就有些不好意思。她咬唇谢过濮九鸾:“倒也谢谢你还惦记我生辰。”

    “与我这般见外?”濮九鸾逗弄她两句,双手将她扳正,而后将那一枚碧玺发簪簪在了她发间,满意地打量了一回:“是不错。”

    而后悄悄眨眨眼:“我还与你带了一箱子历朝诸人所撰写的食记,就在外头。”

    什么?食记?

    慈姑忽得瞪大了眼睛,闪过光华。

    他说着,弯腰凑近慈姑耳边,声音低沉:“你要如何谢我?”

    慈姑挨着他,紫色的官袍在她耳边摩擦作响,冰凉的绸缎料子,直蹭得她耳边痒痒的,似一根羽毛从慈姑心里拂过,沙沙往心里而过。空气安静得惊人,能清晰听得到两人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恰在此时——

    “哐当”——

    一声巨响。两人俱是一惊。

    “谁?!”濮九鸾厉声喝问。

    疾风从碗柜架子后头磨磨蹭蹭走出来。

    “王爷,”疾风无辜抬头瞧着濮九鸾:“王爷,是您说要我,跟着康娘子,形影不离。”

    濮九鸾脸色铁青,站在当地。慈姑羞得呜咽一声,垂首不语。

    “我适才真的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疾风再三保证。

    慈姑耳朵尖腾一下红了起来。

    濮九鸾扶额,平日里这些属下又靠谱又谨慎,怎的如今都渐渐有了些许跳脱?

    “我……我去外头看着火。”慈姑就往外跑。

    濮九鸾那些小心思荡然无存,他苦笑了一声,也跟着出去。

    相府。

    两位小娘子在绿茵上携手同行,穿绿衣的是相府千金叫做郭翠美,穿红衣的则是尚书家孙女唤做李福儿。

    “还未与姐姐贺喜呢,听说前几天官家指婚了福王殿下。”李福儿先恭维道。

    郭翠美抿嘴笑:“可羞死人了,莫要说这些。都听父母之命便是。”

    “姐姐有什么可害羞的,官家指婚可是头一份。满城也就姐姐有这个福气,配得上福王殿下。”李福儿笑道,“福王殿下年纪轻轻,又生得好,堪称佳婿。”便是她自己在心里都忍不住艳羡,可也知道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福王秦王之尊是官家亲弟弟,又有富贵荣华又不担心卷入朝堂,子孙还能有恩荫袭爵,郭翠美贵为宰相之女才有这份殊荣。

    她咬咬嘴唇,努力将心里的酸楚压下去,而后才拐到今日来的真正目的:“姐姐,说起来这可怪了,你可听说近来这福王殿下总往汴河河堤上跑呢,天天与工匠们厮混在一处。”

    郭翠美讶然:“怎的去哪里作甚?”

    “姐姐也可去堤岸便走走,说不定还能瞧瞧福王殿下呢。”李福儿抿嘴笑道。

    河堤上福王愁眉苦脸洗萝卜,丝毫不知不远处的轿子里有双眼睛正观察着他。

    福王苦哈哈洗干净一个紫红色的大萝卜,而后递给前头的少女:“康娘子,您瞧这样可是行了?”

    慈姑回头望一眼草棚里头,今儿濮九鸾存心整治福王,非叫他洗萝卜,否则就是虚与委蛇做戏给官家看的伪君子。她抿嘴一笑:“好了好了,便放那里罢。”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白净的光泽,柳枝在她头顶摇摆,衬得那副面容沉鱼落雁,算得上绝世美人儿。

    不多时,郭翠美落下了轿子帘,手心攥得生疼:怪道外人都说福王转了性,却原来在这堤岸处有个这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那边她的丫鬟也报来了消息:“回娘子的话,那人便叫康娘子,是汴京城里一位行老,听说做饭手艺了得,那满汴京城闻名的康娘子脚店就是她开的。”

    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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