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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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和华蓉的事,容裔邪拓而乖戾的神情近在交睫,云裳但凡眨眼,便像有铺天漫野的无刺荆棘,疯狂缠绕在她周身。

    他方才能不假思索说出造反之言,只见得他心里打过这样的盘算。

    云裳师从亚圣,却并不认同“天地君亲师”的严明秩序,反而曾因心生质疑挨过老师的尺笞,她却依旧以为,若君王无道,民心亦可覆舟。

    但容裔眼中灼烧的犀利,分明是想把穿黄袍的穿粗布的一锅拽下漩涡,同归于尽见阎王才好。

    那是对整个尘世的敌意。

    为什么?不对,云裳倏尔惊魂——应该问,她为何一眼便能看破他的心思,还这样设身处地的了解剖析他?

    再度抬眼,依旧是极锋利的攻伐,生根在那张刚柔混济又无辞可赏的绝品脸上。

    激得人心跳如鼓,像将她生吞活剥。

    多好的一张脸,可惜人是个疯的。

    很快,容裔向她证明了他可以更疯——

    第50章我自请下场,为南学争一……

    容裔很快证明他可以更疯——云裳要推开他下马,手里突然被塞.进一样冰冷的器物,容裔双眼不瞬凝着她,强扣着云裳雪腕,微笑,回剑。

    钝锋入肉的声音惊起马蹄。

    云裳在腰身不受控制后仰的同时诧异回头,华年送她的剑根本没开刃,此时却稳当当扎在容裔心窝!可想,用了多大力道。

    这还没完,容裔忍着苍白的唇,闷声削下云裳发尾一段青丝,在那片止不住往外冒的心头血上浸过,再怀珍揣宝一样收进袖中。

    邪得无与伦比。

    “容九浔!”沾满殷红的那只手颤抖不已,云裳头痛如炸。

    这人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自己捅自己?!

    “能不能不离开我啊,我身边实在没人了……”

    容裔这回真是无力地靠在云裳身上,声音似一掬孱弱的流水,时断时续,唯那对眼珠仍旧黑得不见底。

    “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一面的,可你总不信我,不是个法子……咳、除了这副真实的丑陋,我没什么能给你看的了……”

    那个摆一排花凳哄人找灵芝花的笨拙之人何曾是他,那个放满天烟火搏红颜一笑的风流之人何尝是他,他是这样的阴沉算计、满手血腥,若能为她挡劫,那么哪怕是邪术,他也不惜一试。

    他用云裳的生辰礼,送给她一份生辰礼。

    云裳却是肺都要气炸了,胸口起伏不停,手底却不敢轻移半分,青天可鉴,她小时练字的手都没这么稳过!

    容裔这过于惊世骇俗的举动,直接将暗处的隐卫凌霄给炸了出来。

    侍卫长落在马前,叫了声“小姐”,忌惮地盯住那把横在两人之间的短剑,拢在袖中的手满挟暗器。

    云裳没等松下半口气,忽觉容裔眼锋轻沉,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她紧张地盯着他的脸,怕他刺激之下再出变故。

    杀意在男人身上凝滞一刹。

    容裔推肘还剑入鞘,用那只未沾血的手,轻托女子的细腰将人放下马。

    “你的每一桩事,我都会帮你办妥的。”容裔没理会如临大敌的侍卫长,吃力地调转马头,“姑娘好好的,别胡闹。”

    胡闹的人告诫别人不许胡闹后,被大宛马半死不活地驮走了。

    云裳气得唇色青紫,又如梦醒茫然,面向马蹄消失的方向在府门口站到两脚僵硬。

    等想起进门的时候,抬脚倏然一麻,险些绊倒。

    都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哪有人说着说着话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还有,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莫名地执念深重?

    凌霄连忙扶住小姐,云裳衣上还沾着血,心里头一团阴云浮浮荡荡,白着脸问:“你可看清了,他方才那剑……是对着心口去的吗?”

    凌霄也没想到摄政王在华府家门口来这么一手,得亏是私邸一带的街上没什么人,但凡被一人目睹,这大楚朝廷就要热闹了。

    他的嘴唇比小姐还干,后怕地说了一句话。

    “离心一寸,生死由命。”

    离心一寸是实,因为只有那里流出的血,才最接近“心头之血”的说法。

    生死由命却不见得,摄政王这条捡来的命虽不值钱,为前世救过他的小花瓶,还了也就还了。可妖魔尚未除尽,华云裳身边的危机还没解决,他怎会放心扔下这烂摊子先行一步。

    不对、好像他才是妖魔……

    这位妖魔大人回府上连衣服也没换,就召来前几日命人寻访的游方道士,掏出那沾血的发丝往案上一撂。

    血色渗入本就青黑的衣襟,不仔细看,甚至瞧不出这是个受伤的人,然他底气不足的微喘声昭然若揭:

    “本王一口心头血,值半座大楚朝。东西弄得了,若替灾之法不灵,人走,脑袋留下。”

    下方两个道士,一个著土黄道袍窄眉尖腮,一个穿水灰褂子手持秃毛的拂尘,就是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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