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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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应对临安王这只狐狸的心力,到头来没抵挡住一语之威。

    容裔心臆一乱,牵连胸口的伤跟着狠狠发疼,本意想借着放下酒杯掩住异色,未料手臂失力,掌中的酒杯重重跺在几案上。

    檀声玉振,如雷霆发怒。

    南北学院的人忙入内团团见礼,皆闻摄政王为人冷戾,不敢轻怠。

    文士见王侯不跪,云裳行的是叶揖之礼,垂目之间,坐在那浮雕夔龙护屏短榻上的男人呼吸轻沉几分。

    以云裳的视线,只见那金线绣海云纹的玄锦袍摆将及足踏,一双静止的玄靴也似有踏碎虚空的气魄一般,令人不敢久视。

    目光微抬,那只修长削瘦的手搭在膝上,冷象牙的白色,仿佛浸寒的苦酒,没一丝温度,也没一点血色。

    “免。”

    声音清冷而克制,云裳垂袖未抬头。

    阁中一时无声。临安王含笑打量诸人,容天琪则宛若美梦破碎,来来回回对比在场两位姑娘,如何也想不通那眉眼风姿皆合他心意的女子,怎就不是“郁陶君”了?

    有琴颜站在最后头,一向从容的稷中掌院不知怎的有些窘,盯着自家脚尖打哑巴禅。

    容裔的目光不偏不倚钉在他身上。

    明明是他先请求不要将云裳扯进此事,现下又在搞什么鬼?含怒的质问变成无形的刀子,一柄柄往一身心眼儿的有琴颜身上戳。

    有琴颜在这事上确实心虚,错觉自己可能挨不到辩礼就要被眼刀子怼死,不动声色地挪到师妹身后。

    云裳莫名其妙地听见师兄在耳边道:“师妹救命。”

    第53章云裳躲进床帐,抬手解下……

    云裳莫名夹在大师兄与容裔的目光之中,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临安王,他在江南经营多年,向来有礼贤下士的名声,锦绣江山折扇一抖,对众笑道:

    “今夕得与南北才子齐聚一堂,小王幸甚。小王与洛北才子和郁陶君缘悭一面,有琴掌院却是旧相识了,至于这一位……”

    他的目光在云裳身上逗留一瞬,转向带来的少年:“辅之,你该很熟悉。”

    容裔声色不动,沉沉打量江左来的主仆二人。

    那少年早斟满了一杯酒上前,向有琴与云裳行师门礼,清锐的眼眸中蕴含深广笑意,“掌院师伯,小师叔,辅之有礼了。”

    这少年正是师从稷中学宫、与湛让并称“稷中双璧玉”的端木翊。他自从暮春时离学宫入临安王府,一跃成为临安王的幕僚,短短数月,便令容明晖对他青眼相加,这次上京事关重大,也只带了他与其余二三位积年的心腹。

    云裳点漆的眸子注视少年,不接他的酒,端木翊涎皮笑道:

    “小师叔缘何不喜,可是为不会水的阿湛担忧么?您放心,阖宫都对他寄予厚望呢,道甚么雏凤之鸣甚么堪接大任,横竖我不如他,便将我这福运——”

    他的话没有说完,手中一空,整酒杯泼在他的脸上。

    “师妹!”

    有琴颜阻止不及,容天琪意外地瞧着这令他丢魂的女子举动过激,失手掉了千里镜。

    临安王怡怡然无半分怪罪之意,一张狐狸面上神情玩味。

    晏落簪暗道粗鄙,下意识转眼去瞧座上人的反应,却见容裔分明看见了那一幕,目光仍牢牢锁在华云裳身上,非但不见厌恶,反而有种道不清的胶着。

    他薄而失色的嘴唇不着一字,又似封缄着千言万语。

    晏落簪拳心握紧。

    此刻云裳的眼里却只一个端木翊,不顾众人在侧,逼视少年的眼冷声问:“是不是你?”

    太湖落水之事对外封锁至今,端木翊却能脱口道出。诚然,盘踞江左多年的临安王耳目灵通,端木身为幕僚知晓此事也合情理,可他对于同门落难的这副脸孔,只见得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

    云裳担惊受怕这些天,外表佯装无事,心里的弦早已崩得不能再紧,被端木翊一句话破了防,管它粗鄙不粗鄙,就冲他这个笑模样,泼粪也泼得了。

    若还在学宫里,藤条在手边,她早照着这小子的手心抽了下去!

    端木翊噙笑不改,也不去擦从眉毛滴答而下的酒水,没等云裳问第二遍,门外突然一声低斥:“成何体统!”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宽带博袖文士沉眉而入,向诸王施礼后,不满地看了云裳一眼,转向有琴颜,为人师表的气派不言而彰:“文林,这便是你带来的弟子?”

    此人正是姗姗迟来的无涯书院掌舵人崔瑾,方才他目睹了整场情形,觉得简直有辱斯文。

    “见过师兄。”有琴颜连忙见礼,他是亚圣高徒,虽年纪与崔瑾相差甚多,按辈份却要以师兄弟相称呼。

    他正欲介绍云裳,崔瑾紧接着就训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当着两位王爷面前如此无礼,文林,你选的人,也不怕有损你们学宫的清誉吗?”

    他句句问向有琴颜,却是句句针对云裳。

    按礼,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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