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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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王说要送娘娘一份中秋礼,银衣军占了凌霄门外御道,那、那个人是……”

    婉凌华眼梢猛地一跳:“是谁?”

    中秋意团圆,向来不是别离的好时机。

    梦华京城外的短亭却有一行将离之人。

    云裳昨夜睡迷了,不知怎么梦见满天的星斗一颗颗陨落,不停的往她身上砸,梦还没做完,便被窃蓝慌张叫醒,说亚圣他们不见了。

    云裳赶忙起来,前一晚压下去的心慌又续上了,问遍府里上下,竟无一人看见他们是何时离开的,还是凌宵派人在城中寻踪觅迹,方知亚圣等已然出京。

    “老师!师兄师姐!”

    云裳马不停蹄赶到城外短亭,一见那身披厚袍、白须及膝的老人便红了眼。

    她下马请罪,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被有琴颜“呀”地一声伸手扶住,鼻音哝重道:“学生何处做得不好,请老师责罚。老师与师兄师姐们如此不告而别,教云儿良心何安呢?”

    “师妹误会了。”

    “不是,小师叔你先别急。”湛让嘴快,像不认识自己胳膊腿儿似的低头往自己身上踅摸,“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的,明明我记得我还做梦来着,一睁眼就露天席地了……”

    其余人脸上也有相似迷茫,云裳捺下满腔愁绪,方问清楚,原来大家不是自行离京,而是睡着睡着,睁眼便身在这城外离亭了,连车马行李也都不是自备的。

    那车厢内宽敞温暖,周到地铺着厚实的絮垫,而亚圣身上还格外多了件御风的披风。

    谁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们“请”出京城?

    云裳看见老师身上的一色黑底无纹披风,唇色发白,仿佛感到了梦里星子砸在肉上的疼。

    有琴颜与蔺清对视一眼,皆想到了一人身上。蔺清认真地问云裳:“师妹,昨天摄政王对你说了什么?”

    “他……”云裳尚未回答,凌宵忽然从城门方向过来道:“姑娘,城里好像出事了,守城吏正在关外城门!”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除了亚圣外脸色皆变。

    众所周知京城的外城门有瓮城三层,城外又临护城河,深壕宽广,非战乱不关。如今城外太平无事,却要关城门,无异是城中出了变故。

    师从稷中学宫的人哪有不机警的,且昨日又都亲耳听到了摄政王的“问鼎”之言,黄晴径先反应过来,带着担忧看云裳一眼,掺扶亚圣道:“师伯,两位师兄,云师妹,安全起见咱们这便动身吧,先回江南再作打算。”

    容裔有意将他们刨出去,便是不想让他们掺和,也算给稷中的人留了一条生路。

    虽然黄晴不懂明明他们已经赢下了辩礼,摄政王在这个时候发什么疯,但自古读书人心中对待文道的分量高于皇权,藏之名山也好过在乱世里头趟浑水。

    云裳心头发慌,父亲不在京城中,而她敬爱的师长同窗此时都在面前,按理说何去何从一目了然,都算不上是个“抉择”。

    可在她身后依旧像有条看不见的绳索拉着她,让云裳脚下生根,去留两难。

    她在不舍什么?

    是留在华府的人,是京中还有她的朋友,还是她忘记带走父亲送她的及笄礼,抑或舍不下那把蛾眉剑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可即使城内生变也与华府扯不上干系,而宋金苔有奚家庇佑,白皎皎有大公主护着,至于父亲送她的蛾眉剑,再珍贵也是物件而已,哪里比得性命要紧?

    所以,这些理由都不足够。

    “别回头。”只有记忆中这道低沉的声音,恍若真实而且挥之不去。

    这三个字宛如萦绕在云裳耳边的咒语,藏着隐而不宣的狡黠,说着口是心非的巧话,分明在引.诱她回头。

    第61章逼宫

    亚圣垂下的长眉遮住眼皮,迟迟未语。城门处隐隐传来骚乱,似因过客被阻,闹将了起来,众人沉默地等着亚圣裁断。

    云裳紧张地屏起呼吸,摄政王之心昭然若揭,她怕师父怪她知情不报,觉得她忤逆君主心术不正,甚至不认了她这个学生。

    她掐着掌心忐忑地等待挨师父的骂,却等到一句:“华国公不在京中,云儿与我们一道回江南。”

    他说的是“回江南”,而非“去江南”。

    云裳眼圈顿时又红了,有琴颜递去一方素帕,见师妹追出来时衣衫穿得单薄,此时临风洒泪,尤似弱柳扶风,又令黄晴取一件披风过来,关切云裳道:

    “今日中秋,师妹的心口可疼不疼?你且放心,兹事虽大还有我们在,不可哭伤了身子。”

    云裳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话地擦掉眼泪。她的多年心疾忽然痊愈,一时间自己也说不清缘故,眼下亦无瑕理会得它。

    黄晴将缃黄色风衣裹在云裳身上,这会儿顾不得笑话有琴颜是老妈子命,当务之急先远离是非之地,一行人便收拾的收拾,赶马的赶马。

    只有湛让留在原地没动。

    “阿湛,你杵在那里干嘛?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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