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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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愿意给他甜的人。终于能放过自己,对着母亲的笑意释怀,让她泉下安宁。

    云裳没有说话,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此时言语无力,只有陪伴是她唯一能做的。

    每个人都有其无比追忆但再不可能见到的那个人,他有,她也有,眼泪洒在暗处,缅怀存于心底,却好在,还有眼前人可相依相惜。

    不知几许后,容裔抬头时脸上已无泪痕。云裳善解人意地不去瞧他,收拾笔墨。

    正这时门外付六有事禀告,容裔清了下喉咙,声音故作冷沉:“何事?”

    这位爷在属下面前还是好面子的,云裳心中暗笑,将画幅小心卷起放入檀匣。

    半晌过去没听见付六的回音,隔着门扉,只有迟疑吞吐之声。

    她想着大约外头有重要的事,自来不是缠人的性情,便道:“你去忙吧。”

    容裔这会儿却格外不想和她分开,皱眉向外道:“有事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他又没有不能让云裳听的事。

    门外的付六叹口气,只好说道:“王爷,郁陶君在府外求见您,还说……见不到您的面就不走。”

    第64章正文完?大结局下

    幼主

    屋内安静刹那,容裔没料到是这种闲事,下意识看向云裳。

    云裳“哦”地一声,去水盆中洗去指甲上的赭彩,似笑非笑:“王爷但去见她就是,何必看我脸色。”

    “……”容裔踱过去,随手将她散在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低头看她,“如今不得了,这么会撒娇了。”

    他心中实是欢喜的,不久之前,云裳见到他还是疏远防备的样子,与她想处愈久,越发现她藏在骨子里的慧黠,小姑娘脾气上来时,还能有幸领略那丝丝缕缕恃宠生娇的小妩媚。

    容裔喜欢她跟他闹,不要似前世呆呆的受困一隅,也不要似从前冷冰冰的疏离于他。

    只要华云裳活泼自在,他愿意将心都掏给她捏着玩儿。

    “谁撒娇呢。”云裳轻俏地眨动眼皮,觉得此人想太多,以为谁都同他一样无事就瞎吃味。

    她与晏落簪没有私底的过节,南北辩礼是君子之争,云裳输得心服。她晓得身为一个女子,要能做到书院祭酒的位置有多不易,所以对郁陶君甚至是有些佩服的。

    晏落簪此时来找容裔,无非是为了谢璞求情,这也与云裳心思不谋而合,便收起促狭的嘴脸,催容裔去见客。

    谁知容裔看了她两眼,直接将那双纤纤玉手从水里捞出来,扯过巾帕擦了两擦,拖着她手出门。

    “做什么,我尚未换衣裳,头发也没梳呢!”

    晏落簪在王府门外等候半晌,见管事出来请她入府,心神微定,心想容裔到底是要看无涯书院颜面的。

    晏落簪抬手整了整髻上玉钗,一路随着管事入二门厅厦,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华云裳。

    更没想到她的手明晃晃被容裔牵在手里。

    晏落簪看着眼前的两人,一股难堪在胸臆间鼓荡。

    尤其是她今日登门之前特意换著裙装,妆点胭脂,可此时在穿着家常素衣、妆发不饰的华云裳面前,活似一个笑话。

    她从来不屑于取悦于男人,因为她有足够骄傲的资本,除非那个男人是容裔。

    从当年他亲自拟定她的封号,她南下入京,从他手中接过册封牒开始,她就知道这个人是不同的。

    那年容裔还是个冷清的少年,颀长的身姿与玄青蟒袍相配,已有令人生畏的隐威。他的手指是冰冷的,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从头冷到尾的人,在她的心里埋下一颗火种。

    而此刻的容裔眼中带笑,像被春风融化的积年寒冰,再找不到当年那个孤踯少年的影子。

    连身上那件缟白的衣衫,也与华云裳极为相衬。

    晏落簪眼底黯淡,忽然觉得脸上这层让她不习惯的胭脂像是戏里丑角的面具。

    “坐。女君今日来拜访有何事?”容裔随口问。

    云裳手在人家手里,不得已随容裔隔几而坐。

    她在人前露面时向来要求精致的,从没有衣冠不整便出来见客过,心里真有些着恼,暗道容裔这些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若不改改,她再也不要理他。

    被外人眼睁睁看着,云裳赧然将手向外抽了几下,都没抽动,还险些碰落茶盏,发出锵然一声。

    容裔眼疾手快稳住杯托,玩笑似瞟她一眼。

    晏落簪余光看见二人的动作,更觉胸间堵的一片无名火无从发泄,敛睫施礼道:

    “郁陶今日前来,想请摄政王高抬贵手放过谢师弟。若王爷恩准,我即刻带他回洛北去,此生再不令他入京一步。”

    云裳闻言眉心微动,容裔始才看向来客,不轻不重道:“女君这么有把握,能将雄鹰关进笼中?谢幼玉是什么人本王清楚得很,女君与他同门一场,难道看不出来?”

    晏落簪一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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