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宴之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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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论。

    “你可知莲心居是什么地方?”

    忽闻对面传来一句语带促狭之问,淮念不由抬眼望去。

    果然是曲宁。这浪荡公子朝他眨了眨眼,颇有些欲看诸君好戏的意味。

    这是在瞧不起谁?淮念面上淡然,心里却答:不仅知道,而且去过。

    随后,他收到了一张传讯符。

    还是曲宁送来的,也只一句话:听说,莲心居背后的人正是赤厌。

    这倒是有意思。淮念将传讯符虚握在手心,悄无声息地燃尽了它,对曲宁的恶感又减几分。

    暂不论这“听说”的消息是否准确,曲宁愿意告诉他且明白此事不宜摆到明面,已足够淮念对其另眼相看。

    以曲宁的修为,在场各位魔君必然清楚他的小动作,但除非有人执意拦下传讯符,否则谁都无法获悉上面的内容。可以想见,自不会有人莽撞至此;毕竟无论如何,曲宁都是魔尊独子。

    随后又有几位魔君陆续加入定北、镇南二君的交谈,可淮念的心神已经不在上面了。

    莲心居,思及那个地方,他就不能不思及在那个地方相遇的那个人。

    才分别一日有余,于仙魔之长生而言不过须臾。可思念是不讲道理的,亦不拘时间、地点,在这个并不那么合适的场合,淮念想起了离颜,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我该走了。”

    收到那张传讯符后不久,他对离颜说,同时怀着某种隐秘的期待。

    但离颜只是抬眸看他,沉静的眼一如既往。

    “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又问,将期待深埋在心底。

    “会的。”

    合上门的时候,他听到了离颜的回答,那么笃定,足以让人深信不疑。

    有生以来,淮念初次尝到此种滋味。不知是何缘故,单纯的思念抑或掺杂了其他,他的胸口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又甘之如饴。

    想见而不能,原来是这般。

    他能使你忘却周遭浮华、守得内心安定,也能使你在每一个庸常的瞬息忽而不由自主。

    是的,对淮念来说,这场晚宴本该属于“庸常的瞬息”。

    他在仙界见过太多佳景盛筵,早已对觥筹交错暗生厌倦;年少时无奈随父君出席,知事后便往往能推则拒。魔界宴会在形式上虽然有殊,究其本质却同样乏味。

    这场所谓的庆归晚宴,想来亦无非是当权者在重掌大局前对手下人的一次试探。

    如若这位当权者不是现任魔尊,他才没有到场的兴致。

    淮念想着,右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了左边肘下。

    再往上几寸,隐于长袖底下,他左臂距心脏最近的地方,缠着离颜的发带。

    那日后来,他亦将自己的发带取下,交给了离颜。所以,从结果上看,他们应是交换了彼此的发带。

    定情信物?两根寻常的发带似乎担不起着这般重要的责任。

    淮念不知离颜会作何处理,但在接过对方发带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要尽己所能贴身携带。

    不宜显露人前、不欲收入戒中,他在略作思忖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忽然,一阵笑声如铃,止了淮念游思,亦止了诸君热议。

    来者正是赤厌女君: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一袭红裙曳地,美艳不可方物。

    步入临渊殿后,她轻启红唇,语带笑意:“幸得陛下召见,赤厌来迟,还望各位见谅。”

    言罢,她环视在场者一圈,继而迤迤然落座。

    赤厌女君的姿态让许多人暗生不喜,但她既已搬出魔尊的名号,自然没谁敢在此时妄议。

    短暂的静默过后,关于莲心居的话题告一段落,诸君开始谈起各家的小辈。于是,淮念稍觉惊讶却又不那么意外地发现,三界的长辈都十分偏爱这个话题。

    各家小辈里或许就有下任魔尊的人选;虽然估计是很远以后的事,但也值得略加关注。出于这层考量,淮念用了几分心思留意信息。

    赞誉最盛的要数左相的三公子、五公子,紧随其后的是定北君之子缇塞、幽若君之女扶霞。

    曲宁始终默默地听着,面上没有异样,仿佛一切所谈与己无关。

    除他以外,明显游离在外的便是赤厌女君。

    被问及幼子近况时,她竟如突然回神般道:“什么?”

    许是感到不悦或尴尬,定北君一时没有再问。宴席安静下来。

    “抱歉。”赤厌女君抬手拢了拢散乱的长发,“赤厌没有听见。”

    那几息,或许有千万种思绪流转在她心头。最后她环顾四周,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饮了杯酒才从容开口:“桐角么?他很好。”

    因着好奇,淮念施加于她的关注较旁者要多几分。他注意到,赤厌女君动筷甚少,但似乎颇喜欢这种名为烈焰的美酒。

    后来,不知是否由于诸君有意向她发难,话题又转回了莲心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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