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衷曲(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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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山风昨夜醉酒落水,再睁眼时天还未亮,他发着高热,还有醉酒后带来的不适。身体烫如火烧,头昏似被重击,他疼,但他知道这种疼不纯是肉体施予的。

    他瞌起了眼,不想承认昨夜所有都是源于他的妄想,但事实放于眼前,他就是在妄想。河畔的那一个皊澜不过是幻觉而已,皊澜不要他,怎会要自己去地府陪他呢?而且,如果皊澜真的就在那里,真的在河川自尽,必要经过市集酒肆,那么又为何从来未有人见过皊澜?

    他又对自己痛恨起来,他痛恨自己醉得糊涂,一直以来,他都坚守着要达到皊澜对他的期盼,于朝廷,他建功立业,要成为以身报国的好男儿;于自身,他努力活着,要活成满一百岁的老头子,然后代皊澜守护所珍视的,爱着的,这是他三年来,天天都在贯彻的信条。

    皊澜不在鹤北。

    他该振作,然后去找他。

    萧山风躺在床上苦笑,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福吧。

    房内有声,帘外有人,萧山风知道大概是张晨请来了大夫,他本想掀开帘子,但下一刹他就怔住了。

    “他现在是清醒的吗?”

    来人的嗓音那么温柔,那么动听,彷如天籁,却轰得萧山风无法呼吸,五脏六腑都被灼伤,处处皆是疼痛,他想告诉自己那是他烧糊涂了,所以把人错认,他不该那样武断——他把手伸出帘外,双眸却死盯着帘外的残影。

    “抱、抱歉。”

    是皊澜,真的是皊澜,他心心念念的皊澜。

    萧山风认得,怎会不认得?皊澜是他此生唯一心爱之人,他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处肌肤他都如此熟悉,就连说话的声音、语气他都不曾忘却,即使见不到脸容,他也能确定那是皊澜,他的皊澜。

    如今,皊澜就坐在他身前,怔怔地看着他。

    “皊、澜??”

    皊澜双眸泛红,他从没想过会在太守府中碰上故人,面前是他三年来日日夜夜都思之念之的萧山风,他很想跟他说话,但唇动了,嗓音却不听话,面纱遮掩下,他就是一直沉默的呆子。

    张晨惊愣未过,又见小白不曾否认,便知萧山风没有把人认错,酸涩的感觉撞上了心头,但他没有惊动久别重逢的两小口,反而选择静静离开,并好好关门。

    再无他人。

    两人对视良久都没有人吭声。

    只是接吻了。

    被高热的体温烫得回过神来时,皊澜发现自己坐在萧山风的腿上,还未褪下面纱就那么迎上萧山风覆下来的热切滚灼的嘴唇,他被对方毫无章法,毫无顾忌般肆意吸吮着,咬啮着,磨蹭着,好好的一张面纱被吻得湿透了,隐约透着皊澜那绵软的小唇的姣好形状。

    萧山风死都不愿把抱着皊澜的两手放开,他张口咬住了面纱,将它一把扯开,皊澜那一如往昔的漂亮脸庞就映照在萧山风的眼眸之中,皊澜没变,皊澜安好,皊澜一直活着,这具温暖的身体正被他紧抱在怀内,他霎时就落下了泪,他的喜悦该成翻天巨浪,但昨夜的虚妄让他只余忧惧,“澜儿??你是真的吗??”

    皊澜伸手抚去了萧山风的泪,他自己其实也哭了,只是任泪珠滑至唇边,染得舌尖又苦又咸,他心疼萧山风的憔悴,他能从萧山风炽热的吻中确认这种憔悴来自于自己施予他的折磨,皊澜吸嗦一下鼻子,轻唤着:“岚。”

    萧山风再也承受不了,又再急切地吻上了皊澜,面纱也好,岁月也罢,这次再也没有任何阻隔了,滚烫的双唇覆上软软的唇瓣,热度是真的,气息也是真的,萧山风的心无比震动——他终于能抱着亲着他爱着的皊澜,再不是追逐徘徊梦里的虚影。

    “澜儿,澜儿,毒都解了吗?身子还好吗?澜儿??”

    萧山风吻着皊澜的脸,吻得深情又缱绻,皊澜怦然心动,他微眯双眼,享受着萧山风的珍爱,“解了,都解了??岚??你为什么落水了???”

    萧山风凝视着皊澜水润的桃花眸,轻喃着:“想你了,我想你了。”

    萧山风又再衔上皊澜的软唇,粗糙的舌滑入迳自打开的齿关,与内里的温润绵软交缠着,舌头一时交叠,一时撩拨,一时反覆勾勒,响遍房间的“啧啧”水声正在宣示两人的不知羞耻,肆意妄为,但二人皆没有理会,只因他们都渴望着,贪索着,想要占有,想要沉沦。

    皊澜瞌着眼睛,回吻着,回应着萧山风热烈的情意,不久就被吻得完全软下身子,呼吸也被完全掠夺,萧山风不舍地放开他时,他眼角泛红,眼泛泪光,拉扯着银丝的唇低喘着,似是被欺负得狠了的小兔子。

    萧山风吻了他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筋疲力竭,才抱着皊澜倒在床上,一如既往,让皊澜睡在他身上。皊澜在他的亵衣上蹭着,萧山风头昏脑胀,但仍用粗糙的大手揩拭着那被他亲得红肿的小唇,心里怜惜不已。

    只是温存过后,总要面对。

    “澜儿,你恨我吗?”

    皊澜就倚在萧山风的肺腔之上,听着对方沈实又急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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