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衷曲(3/4)
才受战火摧残，痛失家人的，我想着，就让我静静埋入故土好了，后来遇到你，又遇上师父，师父带我游遍鹤北，察看民情。我见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没有必要打扰他们，我知道他们都不恨我就够了，也不想他们把我抬上神台。后来，我才知自己懦弱无知，本认为自虐就是赎罪，但师父告知了我真正赎罪的方法——我该用自己绵薄之力照顾鹤北的百姓。如今能够这样陪着他们，为他们治病，我心满意足。”皊澜仰了首，凝视着张晨，“我不是个好君王，所以，张大人，无论是于我而言，还是于鹤北而言，你恩重如山，谢谢你这么用心管治鹤北，阿耶，密达。”
张晨苦笑，“这是我的本分，而且你已说过阿耶很多次了。”
皊澜笑了笑，又再笨拙地扇着药壶下的灶火。
张晨想了想，戆直的人第一次察觉到皊澜的心思，他惊讶地问：“你不回京？你不与和曦回京？”
扇着团扇的手顿住了一瞬，皊澜落寞地点头，“嗯。”
“为何？”
“他??”
不是家有娇妻吗？对方还是大夏的公主，他们还有小世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皊澜心中泛酸，他知道大梁皇室后裔凋零，而与大夏公主配得上的就只有皇子，萧山风会娶亲也是无可奈何，他从小就受训于正统的贵族教育，懂事理，知进退，只是他很小心眼，他不想看到萧山风与大夏公主亲近，更不想承认萧山风从不属于卑贱的他，而是属于整个大梁。
昨天他在市集上听到淮南王娶妻的消息，难过了整整一夜，他在昨夜就决定了待寒冬一过，他会回京寻个机会去看看萧山风，若果萧山风早忘了他，他就不再缠他了，然后他再回鹤北，远离京城。
如今再见萧山风，他知道萧山风心里是有他的，他深爱着他，这份爱从来未变，他也确信萧山风不会轻易动摇，地域，阻隔不了爱，他也不是只盼朝朝暮暮的人。
何况，他还要在鹤北赎罪。
“我不去京城，他若还记得我，每年不用照顾、照顾家人时，来看看我就可以了。”
这到底是要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万一他没有空呢？”
“我——”
“万一他出事了来不了呢？”
“那——”
“他老了，再也跑不动了，怎么办？”
皊澜耷拉着头，张晨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苦恼，他也不想逼迫皊澜，“傻小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木匙舀过一口药汤，皊澜认真地吹了吹，才提到萧山风面前，萧山风双眼视线不离皊澜，只嘟了嘴唇，喝下汤药，药好苦，但看着皊澜，他连蜜饯都不需要了。
三年来有多痛，如今就有多甜。
皊澜被萧山风深深凝视了许久，脸也渐渐泛上红晕，他无法禁止萧山风，唯有装作若无其事般一口口喂着，那样乖巧的皊澜让萧山风心动，尤其皊澜的鼻尖上还沾有炭灰，实在过于可爱，萧山风好想吻他，但他满嘴苦涩，全是药味，萧山风只能压下心中的邪念，乖乖地把药喝完了。
“澜儿，你现在也是医者了？”
“不是，我只略懂皮毛。”皊澜从道袍的袖袋中抽出一本札记，他翻开了其中一页，“这里记下了医治落水受寒之人的药方。”
皊澜双眸浮泛着月华，看得萧山风心跳加速，他靠近皊澜，跟皊澜一样垂首看皊澜写的字——好大，好工整，就似是初学执笔的小孩，一笔一划地，缓慢地临摹出来的。
“澜儿，你写的字还那么像小孩儿，怎么编青蛙却编得那么好？”
“??你看出来了？”皊澜难得有些窘迫，“青蛙是师父编的，我不太懂，不想失礼。”
“澜儿。”此时此刻，萧山风觉得特别高兴，“怎么对着我就不怕失礼？嗯？”
“那你把蟋蟀还我。”
“不还。”
皊澜笑了，桃花眼满是愉悦，看得萧山风呼吸一凝，皊澜是他的爱人，他很自然的就想与皊澜亲近，萧山风俯下来咬了皊澜的耳垂，咬得对方浑身颤抖，“澜儿，替我沐浴吧，退热出了汗，我浑身黏腻得很，不舒服——”
皊澜被吓了一吓，立时站起来，萧山风怔怔地看着他，皊澜重新端起药碗，然后有些腼腆地道：“岚，你喝了药，再睡一觉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是、是不能沐浴吗？那就不去了。”萧山风的笑容淡下去，“澜儿??你留下来，好吗？”
“出门过久，我该回道寺了，你好好休息。”
粗糙的大手捏住了被褥，捏得被褥都皱出可怖的波纹，萧山风的目光闪过暗黑，但就在下一刹暗黑暗藏，他拉起了嘴角，困难地微笑着，道：“好，我现在睡下，明天你早些来看我。”
“嗯。”
皊澜转身，萧山风便下意识地拉住了皊澜的手，“澜儿——”
“嗯？”
“无事??”萧山风深呼吸，平复剧跳的心脏，“回去小
张晨苦笑，“这是我的本分，而且你已说过阿耶很多次了。”
皊澜笑了笑，又再笨拙地扇着药壶下的灶火。
张晨想了想，戆直的人第一次察觉到皊澜的心思，他惊讶地问：“你不回京？你不与和曦回京？”
扇着团扇的手顿住了一瞬，皊澜落寞地点头，“嗯。”
“为何？”
“他??”
不是家有娇妻吗？对方还是大夏的公主，他们还有小世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皊澜心中泛酸，他知道大梁皇室后裔凋零，而与大夏公主配得上的就只有皇子，萧山风会娶亲也是无可奈何，他从小就受训于正统的贵族教育，懂事理，知进退，只是他很小心眼，他不想看到萧山风与大夏公主亲近，更不想承认萧山风从不属于卑贱的他，而是属于整个大梁。
昨天他在市集上听到淮南王娶妻的消息，难过了整整一夜，他在昨夜就决定了待寒冬一过，他会回京寻个机会去看看萧山风，若果萧山风早忘了他，他就不再缠他了，然后他再回鹤北，远离京城。
如今再见萧山风，他知道萧山风心里是有他的，他深爱着他，这份爱从来未变，他也确信萧山风不会轻易动摇，地域，阻隔不了爱，他也不是只盼朝朝暮暮的人。
何况，他还要在鹤北赎罪。
“我不去京城，他若还记得我，每年不用照顾、照顾家人时，来看看我就可以了。”
这到底是要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万一他没有空呢？”
“我——”
“万一他出事了来不了呢？”
“那——”
“他老了，再也跑不动了，怎么办？”
皊澜耷拉着头，张晨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苦恼，他也不想逼迫皊澜，“傻小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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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匙舀过一口药汤，皊澜认真地吹了吹，才提到萧山风面前，萧山风双眼视线不离皊澜，只嘟了嘴唇，喝下汤药，药好苦，但看着皊澜，他连蜜饯都不需要了。
三年来有多痛，如今就有多甜。
皊澜被萧山风深深凝视了许久，脸也渐渐泛上红晕，他无法禁止萧山风，唯有装作若无其事般一口口喂着，那样乖巧的皊澜让萧山风心动，尤其皊澜的鼻尖上还沾有炭灰，实在过于可爱，萧山风好想吻他，但他满嘴苦涩，全是药味，萧山风只能压下心中的邪念，乖乖地把药喝完了。
“澜儿，你现在也是医者了？”
“不是，我只略懂皮毛。”皊澜从道袍的袖袋中抽出一本札记，他翻开了其中一页，“这里记下了医治落水受寒之人的药方。”
皊澜双眸浮泛着月华，看得萧山风心跳加速，他靠近皊澜，跟皊澜一样垂首看皊澜写的字——好大，好工整，就似是初学执笔的小孩，一笔一划地，缓慢地临摹出来的。
“澜儿，你写的字还那么像小孩儿，怎么编青蛙却编得那么好？”
“??你看出来了？”皊澜难得有些窘迫，“青蛙是师父编的，我不太懂，不想失礼。”
“澜儿。”此时此刻，萧山风觉得特别高兴，“怎么对着我就不怕失礼？嗯？”
“那你把蟋蟀还我。”
“不还。”
皊澜笑了，桃花眼满是愉悦，看得萧山风呼吸一凝，皊澜是他的爱人，他很自然的就想与皊澜亲近，萧山风俯下来咬了皊澜的耳垂，咬得对方浑身颤抖，“澜儿，替我沐浴吧，退热出了汗，我浑身黏腻得很，不舒服——”
皊澜被吓了一吓，立时站起来，萧山风怔怔地看着他，皊澜重新端起药碗，然后有些腼腆地道：“岚，你喝了药，再睡一觉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是、是不能沐浴吗？那就不去了。”萧山风的笑容淡下去，“澜儿??你留下来，好吗？”
“出门过久，我该回道寺了，你好好休息。”
粗糙的大手捏住了被褥，捏得被褥都皱出可怖的波纹，萧山风的目光闪过暗黑，但就在下一刹暗黑暗藏，他拉起了嘴角，困难地微笑着，道：“好，我现在睡下，明天你早些来看我。”
“嗯。”
皊澜转身，萧山风便下意识地拉住了皊澜的手，“澜儿——”
“嗯？”
“无事??”萧山风深呼吸，平复剧跳的心脏，“回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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