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亚奈(3/4)
经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未料到，半年后，他的爹，他的师父，因为压不住心中的猜疑，半夜起床踱到草丛，结果目睹他们如何赤身裸体地缠作一团，米歌的阳具还捅在石榴的后穴内进进出出，他们不知羞耻，全情投入，吻得天昏地暗，呻吟得旁若无人，根本不知道米曹在后面早就急火攻心，生生被他们气死了。
米曹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石榴不顾自己身下还流淌着米歌的精液，急为米曹把脉，发现师父身中碎魂毒，因怒火冲天而立即毙命，无可救药，石榴才知道师父以身试毒，尝试寻找解毒之法——新继位的皇帝萧瑾用了碎魂毒诛杀了不少功臣，作为日月药宗的传人，米曹心中有愧，制毒予皇帝杀人，他实在无法面对列祖列宗，虽说这不是故意的，可谁都知道，他就是个杀人的刽子手。
是，他曾救过骠骑大将军，但原来的解毒之法过于凶烈，将军解毒后身体折损，不过五年就命丧黄泉，新皇又如此残暴，他必须再次试药，他不想成为彻头彻尾的刽子手。
如今，他死了，刽子手多了两人，两个无心之人。
他们把米曹带回鹤北，那处就是日月药宗的发源地。穷得连半碗奶都买不起的二人只能草草将米曹下葬，米歌寻了块不平整，多棱角的石板刻了字，那样就充作墓碑了。
米歌推开了道寺的门，为原来的家打扫了一整天，然后他为石榴煮了碗阳春面，石榴就那样看着他在桌上放下两个大碗，他没有叫他喂他，只和他一样低头沉默地吃，慢慢地咽。
但即使如何不愿，面还是吃完了。
乌骓落在石榴那瘦长的腿上，石榴背过身去，米歌无法看见他的神情，但他还是听到石榴颤声地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日月药宗第五十代传人米歌现在传位予石榴，石榴，往后你就是第五十一代传人了。”
“你要去哪？”
米歌背起行囊，缓缓起身，他眼红了，“小他，送送我吧。”
“不??不！”石榴始终不肯回过身来看他，他早就哭湿了衣襟，“我不送你??”
“小他，好好照顾自己。”
乌骓飞上石榴的肩膊，对着米歌唤：“相公！相公！”
米歌笑了，笑着笑着泪就落下来了，“乌骓，下次见面，叫‘光头’。”
米歌在佛寺里剃了度，三千情丝落下，从此世上再无疼爱石榴的米歌师兄，只留下清心寡欲的亚奈比丘。石榴知道自己肩负什么，他开始为病人义诊，夜里就研究碎魂草，他时常不肯睡觉，不肯停下，就怕自己思念那不该思念的人，想到不该想起的往事。
他熬不过，他学着吸烟了。
佛寺的僧人会来看病，他和他没有断去联络，偶尔还写信，但内容不过问安，像是在确定对方未曾死去就足够了。
鹤北陷入战火，京都将要沦陷的时候，亚奈急急前来找他，他不肯抛下受伤的百姓，不肯与其他僧人一同躲在佛寺后的山洞，亚奈就在道寺内护着他，帮忙照顾伤患，夜里无床可躺，二人寻了块空地再次身贴身地睡在一起，但不同往日，他们俩是背对背的，谁也不敢惊动这份迫不得已的疏离。
这辈子原来就只能如此了。
大梁正式统治鹤北，官员为人民整理户口时，石榴就将自己改名为亚奈，他也说不出为何要这样做，但他就那么自然地告诉对方，“我叫亚奈。”
不经不觉，他们分开已达二十年了。
石榴随手织着一只草蜢，织好后放在皊澜面前，皊澜手上捧着自己织的那只丑陋的草蜢就不禁叹了一口气，石榴笑他：“你教我一次我就学会了，真有那么难吗？”
“嗯。”皊澜苦恼地皱眉，“师父的手真巧。”
石榴咬住了烟杆的嘴，深深吸一口，又缓缓呼出，“小白，你这只草蜢是想织给谁呢？”
“是织给母妃的，母妃昨天送我合桃酥，晚膳时跟我说了许多岚的往事，我好高兴。”
石榴凝视着皊澜那温暖的笑容，他也笑了笑，“楠太妃待你真好，师父也高兴。”
“谢谢师父。”
“小白，要不今晚也晚些走吧？师父煮甜羹给你暖暖身子，好吗？”
见皊澜的脸泛了红，石榴便苦笑，“你师父我只懂得煮甜羹了，其他的我可不敢碰，但甜羹很好吃不是吗？”
“很好吃，但昨天岚生气了。”
道寺外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啾啾”，石榴气得额头上都暴现了青筋，“算了算了！滚回去吧！滚滚滚！不想再听到这么难听的啾叫！你回去叫萧山风闭嘴！不然下次见面我就要叫他贱人！”
皊澜笑得眉目弯弯，他立起身来行礼，“小白告退，师父晚安。”
“把面纱戴好，别让外头那些蠢货淫货看见了。”
“嗯！”
月光之下，就剩下石榴吞吐着烟雾，小绿那劣徒早就睡下了，小白又离开了，这夜他想起了良多，实在不想一个人，他转过了身，背挨着桌沿，慵懒地呼了一口
未料到，半年后，他的爹，他的师父，因为压不住心中的猜疑，半夜起床踱到草丛，结果目睹他们如何赤身裸体地缠作一团，米歌的阳具还捅在石榴的后穴内进进出出，他们不知羞耻，全情投入，吻得天昏地暗，呻吟得旁若无人，根本不知道米曹在后面早就急火攻心，生生被他们气死了。
米曹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石榴不顾自己身下还流淌着米歌的精液，急为米曹把脉，发现师父身中碎魂毒，因怒火冲天而立即毙命，无可救药，石榴才知道师父以身试毒，尝试寻找解毒之法——新继位的皇帝萧瑾用了碎魂毒诛杀了不少功臣，作为日月药宗的传人，米曹心中有愧，制毒予皇帝杀人，他实在无法面对列祖列宗，虽说这不是故意的，可谁都知道，他就是个杀人的刽子手。
是，他曾救过骠骑大将军，但原来的解毒之法过于凶烈，将军解毒后身体折损，不过五年就命丧黄泉，新皇又如此残暴，他必须再次试药，他不想成为彻头彻尾的刽子手。
如今，他死了，刽子手多了两人，两个无心之人。
他们把米曹带回鹤北，那处就是日月药宗的发源地。穷得连半碗奶都买不起的二人只能草草将米曹下葬，米歌寻了块不平整，多棱角的石板刻了字，那样就充作墓碑了。
米歌推开了道寺的门，为原来的家打扫了一整天，然后他为石榴煮了碗阳春面，石榴就那样看着他在桌上放下两个大碗，他没有叫他喂他，只和他一样低头沉默地吃，慢慢地咽。
但即使如何不愿，面还是吃完了。
乌骓落在石榴那瘦长的腿上，石榴背过身去，米歌无法看见他的神情，但他还是听到石榴颤声地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日月药宗第五十代传人米歌现在传位予石榴，石榴，往后你就是第五十一代传人了。”
“你要去哪？”
米歌背起行囊，缓缓起身，他眼红了，“小他，送送我吧。”
“不??不！”石榴始终不肯回过身来看他，他早就哭湿了衣襟，“我不送你??”
“小他，好好照顾自己。”
乌骓飞上石榴的肩膊，对着米歌唤：“相公！相公！”
米歌笑了，笑着笑着泪就落下来了，“乌骓，下次见面，叫‘光头’。”
米歌在佛寺里剃了度，三千情丝落下，从此世上再无疼爱石榴的米歌师兄，只留下清心寡欲的亚奈比丘。石榴知道自己肩负什么，他开始为病人义诊，夜里就研究碎魂草，他时常不肯睡觉，不肯停下，就怕自己思念那不该思念的人，想到不该想起的往事。
他熬不过，他学着吸烟了。
佛寺的僧人会来看病，他和他没有断去联络，偶尔还写信，但内容不过问安，像是在确定对方未曾死去就足够了。
鹤北陷入战火，京都将要沦陷的时候，亚奈急急前来找他，他不肯抛下受伤的百姓，不肯与其他僧人一同躲在佛寺后的山洞，亚奈就在道寺内护着他，帮忙照顾伤患，夜里无床可躺，二人寻了块空地再次身贴身地睡在一起，但不同往日，他们俩是背对背的，谁也不敢惊动这份迫不得已的疏离。
这辈子原来就只能如此了。
大梁正式统治鹤北，官员为人民整理户口时，石榴就将自己改名为亚奈，他也说不出为何要这样做，但他就那么自然地告诉对方，“我叫亚奈。”
不经不觉，他们分开已达二十年了。
石榴随手织着一只草蜢，织好后放在皊澜面前，皊澜手上捧着自己织的那只丑陋的草蜢就不禁叹了一口气，石榴笑他：“你教我一次我就学会了，真有那么难吗？”
“嗯。”皊澜苦恼地皱眉，“师父的手真巧。”
石榴咬住了烟杆的嘴，深深吸一口，又缓缓呼出，“小白，你这只草蜢是想织给谁呢？”
“是织给母妃的，母妃昨天送我合桃酥，晚膳时跟我说了许多岚的往事，我好高兴。”
石榴凝视着皊澜那温暖的笑容，他也笑了笑，“楠太妃待你真好，师父也高兴。”
“谢谢师父。”
“小白，要不今晚也晚些走吧？师父煮甜羹给你暖暖身子，好吗？”
见皊澜的脸泛了红，石榴便苦笑，“你师父我只懂得煮甜羹了，其他的我可不敢碰，但甜羹很好吃不是吗？”
“很好吃，但昨天岚生气了。”
道寺外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啾啾”，石榴气得额头上都暴现了青筋，“算了算了！滚回去吧！滚滚滚！不想再听到这么难听的啾叫！你回去叫萧山风闭嘴！不然下次见面我就要叫他贱人！”
皊澜笑得眉目弯弯，他立起身来行礼，“小白告退，师父晚安。”
“把面纱戴好，别让外头那些蠢货淫货看见了。”
“嗯！”
月光之下，就剩下石榴吞吐着烟雾，小绿那劣徒早就睡下了，小白又离开了，这夜他想起了良多，实在不想一个人，他转过了身，背挨着桌沿，慵懒地呼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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