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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晖划过地平线,一片晚霞戛然而止。

    安平走出车站时已经傍晚了,天黑的很快,县城的人流不太多,一些跑车的司机也站在车外歇着,好几个凑在一起聊天说得正起劲。

    他站在大厅外,沉默看了一眼,下意识抓紧了行李箱拉杆。

    车站大屏上播报着前几天的一起重大新闻。

    “警方在位于临阳县七彩镇中叫五里村的小村子里抓获一起拐卖妇女嫌疑人,经警方调查,该村庄百分之七十女性均是由拐卖而来,经嫌疑人交代,被拐妇女都是存在精神疾病或者抑郁症,在产子后病情加重死亡的也不在少数……”

    不等身后的播报声音说完,安平超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眼尖的司机弯着腰笑脸相迎,一口黄牙离得近,安平眼神中既没有嫌恶也没有不耐,只冷声问:“五里村去不去。”

    司机弯着腰一下就直了,眼神有些不自然:“去倒是能去……可是你也看到了,新闻都在播报,那地方最近不太平——”

    安平:“在车程费用上再加100。”

    司机被打断的声音最多停顿了一秒,脸上又笑开了花:“行行行!但话说前头啊——到时候那地方的人问你,你可别说是我载的你……五里村的人是出了名的记仇,又团结!”

    安平颔首,听到这话也没反问两句为什么。

    不太干净的车内弥漫着一股形容不上来的味道,安平弯曲着膝盖,两手抱胸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成田野和知了叫声。

    司机把着方向盘,时不时看眼后视镜,根本不敢多说话,这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方才他站直了也才到这人的下巴,那宽肩,那长腿。

    安平似乎没有感受到,只是专心看景。可离目的地越近,安平眼神越发幽深。

    20年前的安平不过才3岁,对于母亲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后来长大了听别人提起母亲时又是叹气又是惋惜。

    前不久才知道在20年前他父亲带着母亲去往医院咨询心里医生的时候,她趁着没人注意逃离了像是牢笼的医院。

    这一跑,就再没有找到。安平父亲找了几年,可却没有丝毫线索,当时监控普及不全面,离开了医院没多远就查不到踪迹。

    这件事在父亲另娶后终止,也成了安家所有人都不能提起的秘辛。

    父亲再娶后,安平就由爷爷奶奶带大,二婚之后没多久安平就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好在老一辈还是疼爱这个大孙子多些,小安平的日子也过得安稳。

    但老人家对安平生母仍有愧疚,奶奶去世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安平,不论他是要去找也好,或是责怪谁也罢,都不能再剥夺安平的知情权。

    这件事瞒了20年,至于为什么要瞒,一看就是安平那继母的手笔。

    安建运气好,二婚找了个有钱的女人,只是那女人颇为强势,提出的唯一一条结婚条件就是要隐瞒安建结过婚。

    原因是太丢脸,但又实在喜欢,只好想了个最简单也最可笑的办法。

    旧事被挖出,安平找到安建质问此事,两人大吵一架,被那强势过头的女人知道了,当场就扬言要杀了安建。

    说来也巧,第二天警察局就找到安家,说是20年前报失踪案的杨女士有消息了。

    但消息是来了,人却死了。

    安平思绪被打断,听见司机说:“我是建议你在村口随便找家旅馆住上一晚,第二天再进村,这么黑灯瞎火的你也不安全……”他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回头看着后座的人说:“五里村的进村路口只有一个,有什么事你能在那打听打听。”

    安平思索半晌,在闪起绿灯时应了一声。

    司机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这是他第二次表达五里村是个危险不太平的地方。

    没多久就到了村口,安平依诺在车费上多加100,支付给了司机师傅。

    听到手机收到付款的声音,顿时又扬起了标志性笑容,说道:“你离村的时候也可以联系我,那是我的电话你记一下,到时候就不多收你钱了。”他伸手指了指副驾驶前面的一张纸牌,得从外面才能看见。

    安平没有出声拒绝,随手记下号码后转身进了几步之遥的旅馆。

    旅馆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上去有40来岁,头发倒是比较茂盛黝黑,见有人呢进来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一眼,外加照例问询。

    “要单间,标间还是大床房?”

    安平随意打量,见外面虽然游侠破旧,但里面还是比较干净:“单间。”

    老板在电脑上捣鼓住店信息,安平状似随意地问:“怎么会想到在这儿开旅馆?这附近看起来不像是旅游业发达的地方。”

    老板瞥来一眼,顿了顿才说:“前些年有很多美术生,在前面的五里桥上画画,一待就是好多天。”

    所以才开了这个旅馆,只是后离开很长一段时间生意都不好。

    但这些话老板想显然没打算说。

    安平接过他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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