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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靖柯说不上有多恨简凡,只是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瘸着个腿晃来晃去心里就烦。像只蚂蚁一样,让人忍不住把它捏死、弹飞、眼不见为净。

    但每次看他被人捉弄以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平时想接近自己又不敢接近,悄悄躲在旁边,陈靖柯心里就容易冒出点心软的痕迹。

    可凭什么是他心软,自己母亲死了还不到一个月父亲就被狐狸精拐了,他不可怜吗?他母亲不可怜吗?也没人当救世主拯救他啊。

    算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等十八岁一成年,就赶紧搬出去。

    但显然简凡不是这么想的,翻来覆去一个夜晚他模拟了几十个和陈靖柯拉近距离的方法,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实在睡不着,他干脆五点就起床,站在车库门口,等陈靖柯上学。

    六点的早晨天还没亮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薄雾。

    陈靖柯困得睁不开眼,路过的车灯一照,一个人直愣愣地站在面前。

    “卧槽!你门神啊,站这守灵呢。”

    “嗨,早上好!”第一次见陈靖柯惊慌失措的样子,简凡挥了挥手,嘴角噙着一点笑意。

    “笑屁,看到你早上不是很好。”说着就打开车库的门,骑上车眼看就要踩上踏板。

    “诶,等等。”简凡一把扯住后座的铁杠,“我能不能坐你车上学?”

    “不能。”

    “我脚今天不舒服,就今天这一次?嗯?”

    “不行,不舒服就去医院躺着,上什么学?”

    “好吧,但是你爸爸说如果你不让我坐车我随时可以告诉他。”

    “你……”陈靖柯一时语塞,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闪出若有所思的光。

    他挑了挑眉,“行啊,给你坐。但我有一个条件,等下坐车你不能碰我,也不能抓车,而且到了校门口的红绿灯就得下。”

    “好,没问题。”简凡像鸽子似的狂点头,快乐直接展示在脸上,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

    “坐个车而已,有这么开心吗?”陈靖柯嘟囔道。

    为了不压到左腿,简凡朝右,侧坐上车。没有地方握,他只能双手攥住自己的裤子,尽量保持平衡。

    等他坐稳以后,自行车“刷”地一声冲了出去。

    没有地方扶手,路上的一个石子都让简凡心惊胆战,更别说还有几个连续的上下坡。几次他的双手险些碰到陈靖柯的后背,在空气里挣扎了一下又堪堪收回。他太怕自己会从车上摔下,又在陈靖柯面前出糗。

    结果一路下来,简凡校裤早已捏得皱皱巴巴,背上的校服都快被紧张的汗浸透了。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陈靖柯猛地按下刹车,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在空气里响起。

    一团毛绒的影子从车前闪过,又钻进旁边的草丛里消失了。

    “啊!”巨大的惯性和失重感让简凡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双手下意识地往前伸,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死抱住了陈靖柯的腰。

    雾气散了以后,天已经彻底亮了,晨风微微吹拂在两人额垂落的几缕头发,带了一丝凉爽。

    但是这一秒陈靖柯感觉热极了。

    背后,简凡的胸口源源不断地传出温热,腰也被他紧紧箍住。简凡的力道并不大,却让陈靖柯想起了陈以朗书房桌子上那支揉进墨水的毛笔尖。

    他们近到距离为零。

    直到简凡松开手,陈靖柯还定在原地。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简凡怯生生地说道。

    “你下车吧,你违反约定了。”陈靖柯硬邦邦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下车。”

    简凡无奈地从后座下来。陈靖头也不回地骑走了,飞驰而过的背影渐渐变小直至不见。

    “唉。又搞砸了。”他郁闷地踹了一脚路上的石子。

    等他慢慢悠悠走到教室时,陈靖柯早已经趴在桌上补觉了。

    “靖哥,下节体育课踢球去?”张蒲从隔壁班溜了进来,刚运动过校服还飘散着一股汗味,陈靖柯把他黏上来的右手甩开。

    “你们班的呢?”

    “他们参加区里比赛去了,我这次受伤还没好没选上。”

    “还受伤就歇着。”

    “别介,歇两周了,脚犯痒了,叫上刘宏和张张,我这还有几个人,咱玩会,不计分。”

    “不计分有什么意思。”

    “计计计,必须让您有意思。”

    见陈靖柯松口,张蒲把手里的足球扔到刘宏身上。“刘狗,接球!”

    刘宏正睡得糊里糊涂呢,嘴巴半张,桌上的语文书被口水浸湿。被球砸到以后他“噌”地蹦起来,向四周大喊道:“什么球!什么球!”

    周围哄然大笑,“你个楞球!”张蒲钳住他的脖子,拉上张靖柯就往操场走。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点晒人。踢完两场以后,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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