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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宏最近很无语,因为陈靖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和陈靖柯不说是一起穿开裆裤的交情,那好歹也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同班的发小。据他爹说,别人孩子张口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爸就是妈,而他刘宏在全家人万众瞩目下蹦出的第一个词是————靖哥。

    即使不想承认,他也得说,他确实对陈靖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感。刘宏家是开个台球馆,陈靖柯他爸是搞酒庄的,那档次显然就不一样,当然赚的钱也不一样。加上自己也没陈靖柯长得帅、有气质、学习好,身上缺点那味儿。比起当老大,他更擅长当老大的跟班。

    因此,有记忆以来,刘宏就是跟在陈靖柯屁股后面跑。

    这也不全是坏事,比如,一有女生表白失败就会把礼物往陈靖柯身上扔,这时候自己再顺手一截,饭后甜点不就有着落了嘛。

    而且陈靖柯也不是一开始就对他这样爱答不理。

    小学的时候,陈靖柯天天跟他厮混在一起。有一次还主动邀请他一起去某个旅游山区参加夏令营。为了凑齐夏令营的报名费,刘宏翻箱倒柜翻出他爹藏在衣柜夹层里的私房钱交了上去。虽然那次旅途并不顺利,陈靖柯还差点丢了命,但那也成为了他记忆里俩人友谊存在过的珍贵证明。

    当然夏令营回来以后他屁股遭受了怎样的刑罚,那又是后话了。

    具体点说,陈靖柯应该是一年前他妈去世以后,就变了一个人。换上了对所有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别来烦我的态度。而且听说他爸最近又娶了个老婆回来,那女人还带着个私生子,这放谁身上那都不好受。

    但这几天的陈靖柯不仅是脾气臭,而是相当的臭啊。而且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的、神经兮兮的,特像他老娘来姨妈那几天。有时候嘴角都咧到太阳穴了还以为没人看见,有时候又皱着个眉跟别人欠他千八百一样。活像有个绳牵着他的喜怒哀乐。

    至于绳的那头是谁,他刘宏可就不知道了。

    “晚上打球啊哥?”刘宏比了个打台球的手势,周五晚上他爸妈会出去打麻将,凌晨两三点才会回家。

    “不去。”

    “又不来,这周都没见你出来玩过。”

    “不想去,我要回家了。”

    “别介,回家多无聊啊。”刘宏露出过年要好包的讨好状,“张张新买了台游戏机,咱先试试手去?”

    “你们先玩吧。”陈靖柯摆摆手,拎上书包就走了。

    “嘿,你这人!谁稀罕跟你玩似的。”刘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把本来留给他的零食扔给了前桌的张张。

    走出校门口,刘宏还是觉着气得很,狠狠地踹了一脚躺在路中间的易拉罐。

    突然街角的梧桐树下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前排的男生倚靠在车把手上,面上有些不耐烦,身体却不自觉地把车子向右倾斜让后面的人更好上车。确定对方坐稳了,他才慢悠悠地踩下踏板,那速度比隔壁骑三轮车的大爷还慢上几迈。

    “诶!那不是简凡那瘸子吗?哈哈那小身板我一手抡一个。”张张不知道又从哪里窜出来,嘴里还嚼着刘宏刚送的薯片。

    “啧,我看得出来。”

    “前面那是靖哥吗?为什么他俩会在一起?”

    “我要知道我还跟你呆一块?”

    张张把薯片递给他,“过几天抓来问问呗,这不小case~”

    刘宏没接,瞪了他一眼,“别吃了,成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得头发都发黄了,还吃。”

    “哎,那是我坐了一个下午染的白金色,你土不土!”张张拿出镜子照照,确认发型没有乱,撇着嘴嘟囔,“气靖哥你就气他,你损我的头毛干啥?”

    “阿嚏!”陈靖柯莫名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

    简凡赶忙从兜里掏出了条手帕递给他。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帕。”嫌弃完又老老实实接过去。

    简凡已经习惯了陈靖柯口是心非的拒绝,至少他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横亘着的冰块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几天前,轮到简凡的组打扫教室,但同组的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一溜烟都走光了。等他一个人干完活,天都快黑了。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路灯太暗,他没注意到门槛的台阶,眼看着就要脸着地,腿又要摔疼了。

    霎时间,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在他胸口处一把拦抱住了他。

    “走个路都要摔跤,笨死你算了。”

    耳边传来一声低醇磁性的声音,尾音还有点下沉。简凡受惊的胸口还在上下起伏喘着气,一抬头便是陈靖柯黑着一张脸。

    “别人把活推给你,你都不会反抗?”

    “对不起。”他下意识的道歉,眼睛湿湿的,看起来怪可怜的。

    “你……算了,回家。”

    陈靖柯伸出大手把简凡的脑袋转个方向,禁止用眼神作弊。

    那天简凡最后也没问为什么陈靖柯会在校门口等他,毕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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