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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了，你出来吧。”陈靖柯用下巴在简凡头发上蹭了蹭。
简凡慢吞吞地抬头，嘴唇亮晶晶地反着光，上面还有刚刚磕碰出来的牙印。刚刚接吻陈靖柯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心里比简凡还紧张，毕竟他也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唯一的老师还是刘宏偷偷塞给他欧美碟片。
“怎么了？”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很疼吗？”
简凡摇摇头，哼哼唧唧纠结半天，脸红得要滴血似的，最后憋出了一句：“我想尿尿。”
陈靖柯明明比简凡小一岁却高了整整一个头，轻而易举地就把简凡抱起往厕所走。
“等以后恢复好了，我也要天天运动，把你扛在肩上，拎在手里，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简凡一边盯着陈靖柯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
之后便是艰辛的复健生活。
手术后两周，简凡已经可下地，但腿部肌肉无力，没走几步就哆哆嗦嗦地发颤。萎缩的腿部用一个手掌就能包住。
陈靖柯每天陪着他训练。从一开始连站都站不稳到能够利用助行器短距离移动，再到后面基本能脱离双拐独立行走，简凡花了整整一个月。
病房外的五角枫也渐渐从一片葱郁燃烧成了鲜艳火红色，殷红的落叶上一条条清晰的血脉流淌着生命与力量。
这天，陈靖柯站在走廊尽头，冲简凡张开手臂。
病房外的走廊不过区区十米，成年人走十几步就到的距离，简凡已经走了快十分钟了。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挪。
酸痛从肢体钻入皮肉再深入骨髓，简凡扶着墙喘气，汗水已经把他的病号服浸湿了。抬腿、往前伸、向下踩，几个简单不过的动作需要他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才能完成。
“最后五步了！别放弃简凡，到了有奖励。”
他抬头望向陈靖柯，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隔着一道鸿沟。如果他在这里停下，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他。
太想要那个拥抱了，简凡咬着牙抬起了左脚。
“五。”
“四。”
“三。”
“二。”
“一。”
到了！他一下扑到陈靖柯张开的臂膀里，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真棒啊，我们简凡！”他听见耳边陈靖柯低醇的声音，上扬的声调里带着浓浓的自豪，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成就一样。
“什么奖励？”简凡仰起头，下巴肉肉的。
陈靖柯挑了下眉，掐着他的腰转了半圈，紧接着就落下一个缱绻又柔情了吻，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他的所有呼吸。
陈靖柯宽阔挺拔的肩背正好把正好把怀里的小家伙挡得严严实实的，在外人看来只是兄弟俩亲热地在拥抱。
“是给我的奖励。”把眼前人亲得晕晕乎乎后，陈靖柯才心满意足地把他抱回病房。
简凝和陈以朗也在简住出院期间来看望过一次。
那天陈靖柯正好回家收拾行李，前一晚他在病床旁捣弄了半个小时支起了一个小型折叠床，这样睡觉就不怕挤到简凡，还不用容忍早上偶尔会有的尴尬。陈以朗以为那张床是陪护阿姨的，临走前还顺便在上面放了个红包以表感谢。
父母两人在病房里待的时间不到十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司机就来催促了。他们随口问了简凡两句恢复情况，欣慰地点点头，留下了一张卡，就匆匆离开了。
陈靖柯一进门就发现本来走之前还兴高采烈的人，回来以后躲在被子里也不应话，蜷缩着一动不动。
环视了一圈，门边多出来的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和床上的红包，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陈以朗和你妈来过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靠了上去。
“嗯。”简凡瘪着嘴，眼泪要流不流，“他们说要赶航班。”
陈靖柯亲了他皱起的眉头，安慰道：“他们走了就走了，不是还有我吗？难过什么呢？”
“可是我昨天刚走会走路，我还想给他们看看。”越说越委屈，珍珠一样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这下陈靖柯慌了，赶紧拿纸去擦，“就你那走两步要半小时，还没河边小鸭子走得快呢，给我看看得了。等以后恢复好了，咱俩成天在外面晃，不天黑不回家成吗？别哭了。”
“真的？”
“嗯，我再给你去定做个横幅，上面写‘恭喜简凡大少爷手术成功，从此健步如飞、矫若惊龙。’，我天天扛着跟在你身后。”
“你烦死了，你才小鸭子。”
简凡伸手就要锤他，陈靖柯顺着力，把人往边上一拉，一把困在自己怀里，“我说真的，你可别走得太快，把我甩开了。”
说完把脑袋埋在简凡的肩膀上乱蹭，倒真像一只怕被遗弃的小狗。
又断断续续训练了几周，简凡已经基本可以独立行走，不过速度会比常人更慢一些，偶尔会突然忘了左腿怎么用力。在九月开学前的一周，简凡终于出院了。
简凡慢吞吞地抬头，嘴唇亮晶晶地反着光，上面还有刚刚磕碰出来的牙印。刚刚接吻陈靖柯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心里比简凡还紧张，毕竟他也从来没有实战经验，唯一的老师还是刘宏偷偷塞给他欧美碟片。
“怎么了？”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很疼吗？”
简凡摇摇头，哼哼唧唧纠结半天，脸红得要滴血似的，最后憋出了一句：“我想尿尿。”
陈靖柯明明比简凡小一岁却高了整整一个头，轻而易举地就把简凡抱起往厕所走。
“等以后恢复好了，我也要天天运动，把你扛在肩上，拎在手里，看你还敢不敢小瞧我。”简凡一边盯着陈靖柯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
之后便是艰辛的复健生活。
手术后两周，简凡已经可下地，但腿部肌肉无力，没走几步就哆哆嗦嗦地发颤。萎缩的腿部用一个手掌就能包住。
陈靖柯每天陪着他训练。从一开始连站都站不稳到能够利用助行器短距离移动，再到后面基本能脱离双拐独立行走，简凡花了整整一个月。
病房外的五角枫也渐渐从一片葱郁燃烧成了鲜艳火红色，殷红的落叶上一条条清晰的血脉流淌着生命与力量。
这天，陈靖柯站在走廊尽头，冲简凡张开手臂。
病房外的走廊不过区区十米，成年人走十几步就到的距离，简凡已经走了快十分钟了。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挪。
酸痛从肢体钻入皮肉再深入骨髓，简凡扶着墙喘气，汗水已经把他的病号服浸湿了。抬腿、往前伸、向下踩，几个简单不过的动作需要他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才能完成。
“最后五步了！别放弃简凡，到了有奖励。”
他抬头望向陈靖柯，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像是隔着一道鸿沟。如果他在这里停下，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他。
太想要那个拥抱了，简凡咬着牙抬起了左脚。
“五。”
“四。”
“三。”
“二。”
“一。”
到了！他一下扑到陈靖柯张开的臂膀里，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真棒啊，我们简凡！”他听见耳边陈靖柯低醇的声音，上扬的声调里带着浓浓的自豪，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成就一样。
“什么奖励？”简凡仰起头，下巴肉肉的。
陈靖柯挑了下眉，掐着他的腰转了半圈，紧接着就落下一个缱绻又柔情了吻，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他的所有呼吸。
陈靖柯宽阔挺拔的肩背正好把正好把怀里的小家伙挡得严严实实的，在外人看来只是兄弟俩亲热地在拥抱。
“是给我的奖励。”把眼前人亲得晕晕乎乎后，陈靖柯才心满意足地把他抱回病房。
简凝和陈以朗也在简住出院期间来看望过一次。
那天陈靖柯正好回家收拾行李，前一晚他在病床旁捣弄了半个小时支起了一个小型折叠床，这样睡觉就不怕挤到简凡，还不用容忍早上偶尔会有的尴尬。陈以朗以为那张床是陪护阿姨的，临走前还顺便在上面放了个红包以表感谢。
父母两人在病房里待的时间不到十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司机就来催促了。他们随口问了简凡两句恢复情况，欣慰地点点头，留下了一张卡，就匆匆离开了。
陈靖柯一进门就发现本来走之前还兴高采烈的人，回来以后躲在被子里也不应话，蜷缩着一动不动。
环视了一圈，门边多出来的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和床上的红包，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陈以朗和你妈来过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靠了上去。
“嗯。”简凡瘪着嘴，眼泪要流不流，“他们说要赶航班。”
陈靖柯亲了他皱起的眉头，安慰道：“他们走了就走了，不是还有我吗？难过什么呢？”
“可是我昨天刚走会走路，我还想给他们看看。”越说越委屈，珍珠一样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这下陈靖柯慌了，赶紧拿纸去擦，“就你那走两步要半小时，还没河边小鸭子走得快呢，给我看看得了。等以后恢复好了，咱俩成天在外面晃，不天黑不回家成吗？别哭了。”
“真的？”
“嗯，我再给你去定做个横幅，上面写‘恭喜简凡大少爷手术成功，从此健步如飞、矫若惊龙。’，我天天扛着跟在你身后。”
“你烦死了，你才小鸭子。”
简凡伸手就要锤他，陈靖柯顺着力，把人往边上一拉，一把困在自己怀里，“我说真的，你可别走得太快，把我甩开了。”
说完把脑袋埋在简凡的肩膀上乱蹭，倒真像一只怕被遗弃的小狗。
又断断续续训练了几周，简凡已经基本可以独立行走，不过速度会比常人更慢一些，偶尔会突然忘了左腿怎么用力。在九月开学前的一周，简凡终于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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