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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张合照,当然,说成合照未免太过牵强。

    照片的背景是间临时搭建的八人病房。简凡还记得是因为灾害发生得太过突然,小镇里唯一的卫生院根本容纳不了几个伤患。道路坍塌严重,伤者送不出去,医疗车也进不来,镇长权衡之下只能把镇里仅有的一家小学改造成医院安置伤员。当简凡昏迷了几天以后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逃离洞穴回到学校,才第一次感受到学校比天堂还美好。

    照片的正中央,头上缠着纱布还大笑着朝镜头比耶的男孩就是陈靖柯,应该是康复完全即将出院的留影。而在无人在意的右下角有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同样也被相机的闪光灯吸引,在按下快门的一瞬间注视了镜头。

    像不小心闯入人类世界的老鼠,他在这张照片里显得那么慌张而迷茫。

    简凡盯着照片怎么看都不顺眼,最后他把照片右下角往后折,果然舒服多了。

    缺了一角的相片里,陈靖柯笑得灿烂,一如既往的阳光又有力量。

    下课铃声一响,陈靖柯终于捱过了在“集中营”的第一周。

    “靖柯,一起吃饭吗?”说话的是陈靖柯的室友兼同桌时西,是个斯文腼腆的男生,说话声音也轻轻柔柔的,个子不高但是人很瘦。每次见他,陈靖柯总是回想起简凡刚到他家的样子。

    那时候的简凡有点病态的瘦,皮包着骨头,一张小脸惨白。但这几个月以来被当作小猪一样养,终于也长出了点肉,脸色红润润的,很可爱。

    现在接吻的时候陈靖柯最喜欢掐着他的腰,又软又滑握着手里手感极好。每次亲完,他腰间都会留下一片红印,要半天才能散去。

    一想到简凡,陈靖柯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做了一早上题落下的腰酸背痛都自动缓解了,路过的蚂蚁都更顺眼了。

    “靖柯?”时西戳了戳他的肩膀,“想什么呢,怎么开心?”

    陈靖柯回过神,清清嗓子回道:“没什么,早上的题,突然想出来了。去吃饭吧。”

    时西是隔壁私立初中的,第一天来的时候就主动朝陈靖柯打了招呼,之后又很巧地分配到了同一个寝室,两个人相处得也算是和谐。

    但陈靖柯还是察觉到了有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前几天晚上他换下的毛衣随手扔在床尾,等要洗的时候再找就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再过两三天,毛衣又自己跑回来了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再比如他晾在阳台的毛巾有时会从左边的衣架移到右边,原本五双袜子也仅剩三双……

    陈靖柯旁敲侧击地问过时西是不是不小心拿了他的衣服,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鉴于没有真正意义上大额财产损失,他也不打算追究,但心里总觉得阴森森的,不舒服。

    陈靖柯从来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简凡,他习惯独立先把问题解决了再分享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徒增别人的烦恼。然而每当简凡在电话里说想他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干脆回去收拾行李穿越回家得了,这比赛,他小爷不参加了。

    可现实是,他只能轻声细语地安慰简凡,说笑话逗他开心,把平淡生活榨干找出最有趣的几件事挑出来讲给他听,直到十分钟一到,后面排队的人开始抗议,他才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

    时间在慢慢变厚的草稿本和空管的笔芯里流逝。

    自从陈靖柯给衣柜买了把锁,每次换洗完都忘衣柜一塞,衣服就再也没丢过。这件事成了短暂的插曲被他抛在脑后。

    他重新把重心放在学习上,课上的训练结束以后,课下他又找来高中的教材全都啃了一遍。有时候忘了时间,挑灯读到凌晨,幸亏时西是个脾气好的人,连抱怨一声都没有。

    每天的通话时间也从十分钟争取到了十五分钟,连值班的老师都调侃他是个“妻管严”,一天不打电话就浑身难受。

    陈靖柯才无所谓这个称号,只不过他在心里偷偷澄清,他可不是“妻管严”,是“夫管严”。

    这天晚上,陈靖柯像往常一样去值班处打电话。

    之前只要拨过去五秒内听筒里就会听到简凡激动的声音,陈靖柯还逗他说“是不是把座机带在身边了?”,但这次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嘟,嘟,嘟,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听筒那头传来无情的机械女音。

    陈靖柯重新确认了号码又打了几遍都是同样的结果,他的心不知不觉沉了下去,握着话筒的手心里满是汗。

    “还打不打啊?不打轮我了啊!”

    “就是,就是,占着成绩高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有没有公德心啊!”一只手直接往陈靖柯背上拍。

    陈靖柯一转头满脸戾气,本来联系不上简凡就够烦了,还有人要上赶着找麻烦。

    他抡起右臂就要给人一拳。

    健壮的臂膀上肌肉紧绷,出拳迅速又利落。仿佛还能听见刺破空气带起的风声,这一拳下去少说也要掉颗门牙。

    后面装腔附和的几人立马刹住了嘴,带头的男生吓得闭紧了眼睛和嘴巴,怕是连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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