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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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裕心中腹诽,却也没隐瞒,只简短道:“说姑娘长得像故人。”

    “那你为何拦着他?”谢珽问。

    “他没安好心。”

    “何以见得?”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司裕才懒得为外人费那么多口舌,只将毫无情绪的目光投向周希逸,道:“魏州易容,街上跟踪,方才骗人,自己说。”言毕,往后退了半步站到阿嫣身后,分明是不愿掺和那两个男人的对峙。

    周希逸脸上重露尴尬。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姓司的少年瞧着衣着朴素,安静沉默,目光竟那般洞察。更未料这少年一口一个“姑娘”,似乎存了私心,不愿接受阿嫣王妃的身份,到了这种时候却会听凭谢珽召唤来去,将事情吐露得干净。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周希逸毕竟是为长久之计才跑这一趟,此刻既被戳穿,若是矢口否认狼狈逃走,阿嫣会如何看他,可想而知。

    ……

    片刻安静,几道目光落在周希逸身上,神情各异。

    周希逸迅速掂量后,决定硬着头皮面对。

    “当日在魏州,我确实曾易容乔装成流浪汉,意图也无需隐瞒,是想看看河东治下的虚实。”提及这事,他又恢复了代父行事时应有的沉稳与干练,后退半步,站成个跟谢珽平视的姿势,“河东兵强马壮,魏州城秩序井然百姓安居,确实不负节度使的重任。”

    “也是那时,我看到了王妃。”

    周希逸不自觉瞥向阿嫣。

    他毕竟不是软柿子,先前藏着掖着是不愿闹大,如今既被戳破,便生了反守为攻的心思,索性借机向阿嫣卖好,夸赞道:“当时我就觉得,这姑娘貌若天仙,气度雅静,说话声音又好听,实为世间少有之佳人,难免心生爱慕。”

    这话太过直白,尤其是明知她已嫁为人妇,还当着谢珽的面说出来,力道比私下里的暗示低语重了太多。

    阿嫣简直目瞪口呆。

    谢珽没想到这厮竟如此放肆,当着他的面就敢撬墙角,眸色骤锐,沉着脸往前迈了半步,袖中已然握拳。

    周希逸料敌于先,赶紧往后避开。

    “哎哎哎,那时候我可不知道她的身份。”他忙摆了摆手,端出正人君子的架势,描补道:“不知者不罪。我好歹是尚未婚娶品行端正的好儿郎,等了十几年,终于碰见个惊艳的姑娘,倾心一下都不成么?”

    又来奉承撬墙角!

    谢珽未料他如此厚颜,几乎想堵上他的嘴巴,远远的丢到山对面去。

    但他好歹忍住了。

    毕竟,身居王位手握重权,若为这么两句话就吃飞醋动手,难免让人看了笑话。两军交战,终是要沉得住气,以静制动的。他扯了扯嘴角,似觉得周希逸这举动十分幼稚,只伸手将阿嫣揽进怀里,举手之劳,胜过千言万语。

    周希逸暗自捏了把汗,本想说魏州一面之缘,令他惊为天人,念念不忘,瞧着谢珽这架势,到底没敢挑衅太狠。

    他只干咳了声,接着解释。

    “魏州一会,可谓印象深刻,后来凑巧在京城的街上遇见,自然想去结识。可惜,被他挡住了。后来打探到与她交好的那姑娘是太傅孙女,专程登门拜访,又被他拦住!”

    周希逸两回在少年手里铩羽,引为生平恨事,不由看了眼司裕。

    司裕抱臂在胸,神情冷清。

    倒是阿嫣满心诧异,回头看了眼一直在附近却始终没露面的少年,被谢珽捏了捏手臂,忙按住心绪回过头。

    就听周希逸续道:“之后的事,两位也知道了。宫宴上,王爷携王妃盛装而来,着实令周某震惊之极。当时或许有失礼不周之处,还望王妃见谅。”他拱手含笑,端端正正的朝阿嫣作揖,那张脸面如冠玉,竟有几分端方君子的模样。

    谢珽却知他笑里藏奸。

    “这样说来,周小将军倒坦荡得很。”

    他的声音在秋风里愈发冷沉,语气不无反讽,见周希逸笑了笑,话锋一转,又道:“既非做贼心虚,今日为何蒙骗司裕,藏着掖着,让过路人都觉得举止鬼祟,出手抓到这里。或者说,剑南民风与别处不同,行事一向如此?”

    这话说得刻薄,还牵连甚广。

    周希逸不能拖着整个周家和剑南下水,被刺得脸上微红,只能强行挽尊道:“今日这般,也是为避免误会。”

    “先前宫宴失态,周某甚是惭愧。但得知王妃是先太师孙女,也令我欣喜若狂。我原只是为讨教书画而来,若携名帖拜访,难免惊动太傅和王爷,便想在此讨教一二,问清楚便可告辞,不必大张旗鼓。这位司公子误以为我是歹人,为免麻烦,就只能骗他说是与王妃有约。”

    如此强行解释,周希逸自己都心虚,脸上尴尬更浓。

    司裕则咬了咬牙。

    周希逸来之前,他确实拦过,不过那厮花言巧语,说宫宴之上已与阿嫣相识,今日是来赴约。为取信于他,还说了阿嫣太师府孙女、汾阳王妃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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