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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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勾起。温热的泪珠尽数落在他身上,蜿蜒过贲张的胸,渐而打湿胸口。

    阿嫣亲他脖颈,心头随之泛酸。

    “自打祖父过世之后,就没谁偏疼过我了。从小,祖母最爱的是堂姐,母亲最看重的是兄长,父亲又忙于公事,甚少能照顾到我。家里若有了争执,母亲也从不维护我。若碰见极麻烦的事,两相权衡,恐怕我也是被舍弃的那个。”

    就像那场替嫁,谁心里都有小算盘,就连犯错的楚嫱都有人维护,却没谁真心为她打算。

    就像最初的婚约,乔怀远满口深情重意,终也抵不过吉相所许的前程。

    阿嫣从未奢望被谁偏疼。

    更没想过,在轻重悬殊的利弊跟前,会有人坚定的站到她这边,不问得失。

    流落剑南的途中,她盼着谢珽能派人救她脱困,冷静细思时却也知道,在河东所有人的眼中,比起谢珽的安危,她这个王妃其实无关紧要。毕竟,谢珽身上背负着的是整个河东的前程,是万千兵将的托付与期望,容不得半分闪失。

    若不是司裕凑巧现身帮忙,鹰愁关外的箭雨便极难抵挡,后面的路必定也是九死一生。

    这趟营救有多凶险,谢珽不会不知。

    他却还是来了。

    暖意汹涌漫上心间,阿嫣清楚这选择里的分量和心意,低声道:“谢谢你来救我。”

    轻柔的言语,掺杂几分欢喜。

    谢珽却觉得心疼之极。

    他转过身,将她拥进怀里,指腹拭去泪珠时,温柔的声音如同轻哄,“我说过的,会护着你。”

    拿命去换都在所不惜。

    烛光摇曳的浴房里,阿嫣眼泪落得更凶了。

    谢珽凑过去,将泪珠吻在唇上,尝到咸涩的味道。他索性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坐着,惯常冷硬的眉眼间,已尽是呵宠温柔,“那些人偏心是因目光短浅,有眼无珠,不知道咱们阿嫣有多好。你瞧,祖父不就最疼你么。他的高远襟怀,可是世人皆知的。”

    这祖父,自然是说先太师了。

    从前的谢珽深恨永徽帝,对沾了皇家光彩的楚家也有抵触之心。如今,因着怀里的阿嫣,他对先太师却是满心感激,“很小的时候,有祖父疼你。如今祖父不在,就换我来疼你。从四五岁到出阁,中间受了十年的委屈,往后几十年,我都给你宠回来。”

    “不哭了,好不好?”

    极肉麻的话,他说得却颇认真。

    阿嫣破涕而笑,低声道:“谁委屈了。我就是觉得……”她的手落在谢珽脸颊,指腹摩挲眉骨,泪光盈盈中勾起甜软的笑,“嫁给你,真好。”

    谢珽一笑,将她揉在怀里抱紧。

    片刻后,便听她又道:“往后不许这样冒险了。这些伤疤,每一道都看着心疼。”

    “好,都听你的。”谢珽蹭她发髻,温声道。

    ……

    从浴房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久别的思念如山似海,拥抱化为唇舌纠缠,绵密的吻道尽相思,肆意的攫取令阿嫣脸颊红透。不过毕竟伤势未愈,谢珽将阿嫣抱上床榻,困在怀里扯落帘帐时,背后伤得最重的那处伤口悄然崩裂,渗出些许血迹。

    阿嫣心疼坏了。

    谢珽毕竟连日奔波得疲惫,没敢再胡作非为。

    翌日便让徐曜寻了更管用的药膏。

    而后带着阿嫣去看周希远。

    ——耀武扬威去的。

    岷州城防守得十分严密,周希远被擒来后也未投入牢中,只在官驿里单独辟出个密室关押,等谢珽回魏州时,便可一道带走作为人质。徐曜昨晚就让人写了书信送往锦城,欲让周守素亲自来岷州和谈,这会儿众人休整,难得的闲适。

    阿嫣在剑南的那几日,也曾尝过周希远傲然轻蔑的态度,后来双方交手,谢珽负伤,更曾仇怨。

    如今反客为主,再无需收敛。

    谢珽甚至未动用刑具,夫妻俩只是往门口一站,周希远瞧见毫发无损的阿嫣和龙骧虎步的谢珽,便已悔得肠子都快烂了,脸色更是铁青。得知谢珽已递信于周守素,欲以他为质,让剑南束手听令,差点给气死过去。

    可惜身体太好,不至于轻易断气。

    若想寻死,就更不可能了。

    谢珽做着两手打算,若周守素肯为长子而俯首称臣,便留着周希远性命当人质;若周守素不念亲情,没了人质的价值,便可从周希远嘴里严刑审问剑南的布防等事。这样要紧的棋子,自然是要好生吊着性命的。

    周希远孤身被缚,只能气得干瞪眼。

    谢珽则命人备了斗篷马匹,趁着信使前往剑南,周守素尚未来谈的间隙,待阿嫣赏玩岷州雪景。

    这日晚间,刺史设了场晚宴。

    是谢珽点了头的,名为接风洗尘,实则是谢珽犒劳这趟随他在剑南出生入死的部下们。

    陆恪重伤,尚且不能挪动,只能在屋里将养。

    旁人的伤陆续恢复,对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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