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鼻头一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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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了,揉着肩膀从沙发上做起来,迷茫地望着四周:“我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你爸爸呢?”

    我冷冷地望着她,她不该活得这么无辜,不该活得这么无忧无虑,甚至连自己丈夫的死都要忘记。她不该有快乐的。

    我收起冰冷的目光,悲伤地望着她,然后轻轻地坐在她身边,把她拥在怀里,抽泣着说:“妈妈,你要挺住,因为我下面要告诉你的事情很可怕……爸爸一个月前死了……车祸……而你也在车祸里受了伤,”我边说边摆出爸爸的死亡证明和她的诊断报告:“你因为头部的伤,而失去了爸爸去世后所有的记忆,医生说,你是短暂性失忆,前两天,你的记忆还能保持1小时的,现在只剩下1分钟了……1分钟之前的事情,你都会忘记……”

    她先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然后泪流满面的望着那些冰冷的文件,最后,她拥住我:“孩子……这些日子,你一定过得很辛苦……你……妈妈拖累你了……”

    那一刻,我的鼻头一酸,几乎要放弃那个计划,但亲生母亲的死相在我脑中闪过,于是我咬咬牙,继续说道:“妈妈,爸爸死了,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爸爸的影子,住下去对我们都不好,尤其对你的病不好,所以我们打算搬家。今天我约了房东,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记得吃药哦。”

    我边说边拿出圆珠笔在她的手背上写道:“10点准时吃药,药放在茶几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了。”

    今天是计划里搬家的日子,但却没有搬。

    不是不打算搬了,而是我打算等她的葬礼办完了再搬。

    是的,她死了,但我却丝毫没有复仇后的快感,反而难过得一塌糊涂,毕竟,她疼了我那么多年。

    她是自杀死的,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等我和房东磨磨蹭蹭谈好价格并请他吃完午饭喝了下午茶回来后,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轻轻用路上买来的消字水清洗了她手背上的字,又把挂钟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这才打了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是的,是我让她自杀的。

    我把整整一瓶安眠药放在茶几上,然后把挂钟调停到10点。这样,每过5分钟,她看看表,再看看手背上的字,就会吃一次安眠药,直到把它们吃完。

    这天晚上,父亲学校所有的同事和她的所有朋友都来了,在他们面前,我哭得无比伤心,这并不是装的,我真的很难过,甚至有那么一刻,我怀疑自己做错了。

    到了半夜,人们散去后,我失眠了,这是在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失眠。

    于是我又开始收拾东西,我想早点搬出这个伤心地。

    这个晚上,我收拾的是父母的卧室——在原来的搬家计划中,我应该在昨天就收拾这里的。

    父母的卧室很简约,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衣柜。

    我鬼使神差地挪开大衣柜,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果然,在大衣柜和墙壁的缝隙里,我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我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结婚证和一份收养手续文件。

    他们的结婚日期是1984年,领养手续文件的第一页写着1985年。

    我努力假装若无其事地翻开那份文件,里面很多繁琐的官方套话我都没有看,我只看到我自己的资料上写着:

    “女。5岁。其母于1985年被其父杀死,其父于同年被判死刑。”

    我把那份文件和结婚证重新装进信封,又重新塞进墙壁和柜子的缝隙里,然后把柜子挪到了原来的位置。

    最后,我坐在父母的床上,望着墙壁上他们的合影,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母亲直到死都深爱着我,她和父亲永远不愿意让我知道真相,他们宁愿背负着委屈,背负着我对他们的误会,也不肯让我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杀人犯,他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

    想到这里,我又重新站了起来,扯出那个信封,连同那些日记和照片,一起付之一炬。

    既然父母至死都不肯让我知道,那么我就不应该知道,不是么?

    办完了母亲的葬礼,我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我终究没有搬家,因为这个家里有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不愿意、也绝对不会忘记那些美好的点滴。

    我记得父母对我的每一滴疼爱,尤其是母亲,她直到死都深爱着我。甚至,她就是为我而死的。在她得知自己患有那种拖累人的精神疾病后,就毅然而然地选择了自杀。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哪怕是为了母亲,我都应该好好地活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变得越来越健忘了。比如此刻,我怎么也找不到了家门钥匙,我明明记得早晨出门前把它们放进了包里,可现在却不见了。

    于是我开始一遍一遍地回忆这一天,直到把这一天回忆出了n种不同的版本,那钥匙依旧不知所踪,最后我不得不打电话叫了开锁公司。

    其实,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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