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真乃钻营之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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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素来温和的杜翁面带急切、语速飞快,棋友们稍感吃惊,纷纷闭口不语,抚髯打量起了房遗爱。

    面对众人的注目,房遗爱极为尴尬,想要缩回被杜翁扣住的手腕,却有害怕举动冲撞了老者,无奈下只得暗自思想起了圆场的法子。

    “杀人须就咽喉上着刀,吾人为学,当从心髓入微处用力,自然笃实光辉。”

    喃喃几句,杜翁看向房遗爱,再次问道:“小哥,这句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杜翁话语出唇,心怀疑惑的棋友们齐声应和。

    “娃娃,这句子莫非是你的感悟心声?”

    “不会吧?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怎能说出如此高深的感悟?”

    “喂,娃娃!你从实说来,要不然别想走出烂柯馆!”

    见众人齐声询问,房遗爱暗暗咋舌,他哪里会想到一时嘴痒“文抄公附体”,竟会引出这些老头儿如此大的反应!

    就在房遗爱支吾间,一旁围观的谢仲举眼见他要吃瘪,转而开口答道:“年兄,你怎地如此好高!”

    说着,谢仲举踱步走到众人中央,佯装微怒对房遗爱指责道:“这分明就是何榜首前日在国子监所说出的感悟,怎地你偷偷记下了?”

    对房遗爱悄无声息使了一个眼色后,谢仲举继续说:“莫非是想将此句占为己有,在众位老先生面前卖弄才华?”

    得到谢仲举的眼色,房遗爱心神急转,故作吃瘪的样子望向众人,轻叹一声,道:“贤弟说的是,这句子实实是何榜首前日在学堂所说,学生不过是一起兴起记下了而已。”

    见房遗爱面色尴尬,棋友们冷哼一声,纷纷拂袖斥责道:

    “你这娃娃忒不实诚,心性还如此好高,难怪棋路棋着如此狡诈!”

    “是啊,还是你同性这位小哥性子耿直,要不然老夫险些被你骗到了。”

    “此子心性圆滑,想来此番并不是为了下棋而来,莫非是钻营之徒?”

    听闻一众老者对自己的评价,房遗爱苦笑不已,轻声低语道:“我又没有这句词是我说的,你们这些老倌儿不等我把话说完。。。”

    话说一半,房遗爱便被杜翁打断了。

    杜翁手扣房遗爱手腕,一双颇具睿智神色的眸子上下打量,面带疑惑问道:“小哥,刚刚你所说出的词句果真是何足道所讲的?”

    “不瞒老丈,这句词当真是何榜首所言。”见杜翁面带狐疑,房遗爱索性举手对天明誓道:“学生发誓,这句词千真万确是出自何榜首之口!”

    说完,房遗爱落下手掌,暗想,“反正我就是何足道,发誓应该不会怎地吧?”

    见房遗爱表情不似作假,杜翁眉间踌躇的点了点头,这才迟疑着松开了房遗爱的手腕。

    听闻房遗爱指天发誓的言语,之前与他对弈的老者“借机报复”,指着房遗爱道:“你这娃娃太过虚伪,想来日后长大肯定是一个钻营之徒!”

    说完,对坐老者竟自一把拉住谢仲举的手腕,笑嘻嘻的道:“还是这位小哥心地实诚,不知小哥可会手谈?陪老夫走上一棋?”

    虽然言语帮房遗爱渡过难关,但谢仲举心中还是被他之前所说过的话语震惊了。

    此刻突然被对坐老者抓住手腕,谢仲举不由吃了一惊,稍稍安定心神后,极为自然的将老者手掌移开,拱手道:“如此学生不恭了。”

    联想起房遗爱今天是出外散心的,谢仲举倒也不怕耽误了他的学业,拱手答话后,缓步坐在棋桌前,与老者你来我往对弈了起来。

    见棋局再次开始,棋友们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了棋盘上,不再理会房遗爱这个出言虚妄的“钻营之徒”!

    “咦,哈哈!”见众人评价自己“钻营”二字,房遗爱暗笑一声,心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老倌儿们!眼下王阳明老夫子还未出世,世无朱砂红土为贵,这句心学名句强揽在我身上又当如何!”

    背地轻啐了几句后,见谢仲举与老者手谈正酣,自觉无趣的房遗爱轻挥衣袖,转身在棋馆中信步溜达了起来。

    杜翁将身站在一旁,望向信手踱步的房遗爱,眉头微皱,暗想,“此子刚刚说出那番惊人之词,面部神色平常自如,倒不像是好高、钻营之徒,但他怎会将这桩好事推给何足道?”

    百思不得其解,杜翁抚髯细细打量房遗爱,呢喃道:“此子面对职责风轻云淡,棋着更是另辟蹊径,想来不似平常俗子。”

    见房遗爱对着棋馆中的摆设东看西看,杜翁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坐在茶座间,捧盏默默注视起了房遗爱的一举一动。

    房遗爱前世主修汉语言文,对古董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前世他只能去博物馆或者在电视上一睹唐初古物真迹,眼下忽的见到棋馆中各式各样的摆设,不由心生向往,站在博古架前左看看右看看,期间还会趁着众人不注意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几眼,样子像极了小偷小摸的惯犯。

    “我的天,西晋青瓷羊?熊形青瓷灯?螭龙纹羊脂玉古砚?”

    烂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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