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后悔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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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长安其实比十年前还要繁华热闹上一些。

    这是是预料之中的,虽小干戈从未停止,但到底算是休养生息了几十年,太祖皇帝知人善用,用了十余年平定北方入主长安登基称帝,本想休养生息三五年,待粮草兵马充足,再重整大军挥师南下一统江山。

    可世事无常,太祖皇帝登基不到一年便患了急症,暴病而亡。

    后来继位的便是先帝,先帝是守成之君,他并没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这半壁江山于他而言已是足够,足够他站在权力之巅挥霍一生。

    先帝放眼的不是整个天下,而是他坐下的龙椅,为此他设立了东西厂监察百官,稍有异心的便被除去。

    左右先帝还算记着太祖皇帝的遗志,或者说怕为世人诟病,倒是整顿大军挥师南下过几次,只是从未想过一统天下结束兵戈,能抢来一两座城池便算是他的丰功伟绩。

    再到如今,东西厂的权势更甚,阳奉阴违先斩后奏是常有的事,弄得长安城中的王公贵族黎民百姓人心惶惶。

    其实长安是历代几朝的都城,底蕴自是深厚,积累的财富亦是不计其数。

    这才过了多久,官宦权贵们便开始贪图享乐了起来,坐在那高台之上的人,更是只能看见这个长安和他坐着的龙椅。

    与南齐不同,大周的北面还有胡族,有利亦有弊,从他们那购买马匹自是比南齐要方便上许多,所谓大周兵强马壮便是如此。

    自是如今的境况,若有一日,南北再起兵戈,只怕会腹背受敌,太祖皇帝打下的基业被蚕食殆尽。

    到那时,天下烟尘四起,又是不知年月的民不聊生。

    在其位谋其政,既不在其位又哪管得了这样多,不过是见这繁华的街市稍有感慨而已。

    说着带一把糖葫芦回去,临了温瑜干脆又将整个扎着糖葫芦的草把子买了下来让周礼扛着,回去的时候路过状元楼,酒楼里正好走出来了一群看衣着打扮便知晓是来历不凡的富贵公子,他们只站在那便让平头百姓避之不及,生怕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们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状元楼的酒菜与宫门王府的相较,是另一番滋味,那状元楼特有的酒叫做浮白,据说与竹叶青、女儿红、杜康这些名酒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初尝寡淡无味,却是余韵深长,当浮一大白。

    状元楼更是这长安城中最高的酒楼,在楼顶俯瞰长安的景致更是别处没有的,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前来题诗作画。

    如此盛名,不止是在长安。

    彼时宋玦也是这状元楼的常客,即便娘亲说他年岁尚小不能够饮酒,也并不妨碍他邀上三五好友来这,或是品尝佳肴、或是题诗作画、或是在黄昏时分眺望远处那山映斜阳天接水的景致、或是在夜幕升起时仰望这漫天星辰俯瞰这万家灯火……

    那久负盛名的浮白更成了宋玦的执念,心心念念了数年,想着等到了年岁便一定要来尝尝这酒的滋味到底如何。

    想来也不如何,温瑜想,这天下的酒不都是一般的苦,饮入腹中灼得喉口发疼,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只是余光轻轻一瞥,便在那群人中瞧见了故人……

    “宋玦,你当真不喝酒?”

    “不了。”

    “啧,都说这饮了酒之后作出的诗才有味道,清醒着作出的诗一板一眼,好生无趣。”

    “是了,正所谓饮酒作诗嘛,诗总离不得酒的。”

    “你们是不知内情,宋玦他娘亲不许他饮酒。”

    “又不是奶娃娃,哪里需要这么听娘亲的话。”

    “宋玦,是男人就干了这杯。”

    ……

    长安的夜色繁华,盖过了天上的寥寥疏星,七八个人围坐一桌,桌上摆着各色的酒菜,还有笔墨纸砚。

    不过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浮白稍稍喝上两杯便红了脸,染上了几分醉意。

    其实即便都是世家公子也会按着家世分个高低出来,为了不得罪人,自幼家中便教导他们何谓谨言慎行端正自持,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里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也就是到了这种时候才忘了身份,开始胡闹了起来。

    宋玦着一袭白衣,白衣上沾染的点墨晕开来,像是作画时执笔随意抖在宣纸上落下的点点墨梅,素净的衣裳配上许多精致繁复的配饰,只站在那便是再肆意不过的少年郎。

    宋玦被簇拥着执笔作诗,写下的第一个字便叫这群十三四岁的少年人看不懂。

    这天底下所有人习字起初习的应当都是正楷,宋玦却嫌楷书太过端庄,行草倒是飘逸,但都不如狂草肆意潇洒,于是乎习了几年正楷便开始写狂草了,这可把崔先生气得不轻。

    记得那时崔先生说什么?说正楷铁钩银画,行楷纸落云烟,行草笔走龙蛇……

    大体的意思是说无论哪一种写得好了都是极好的,但到底是拗不过宋玦便随他去了,至于宋玦的狂草,大抵是“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的意境。

    隔着纸笼的灯光映着宋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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