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可是宋玦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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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南方有些不太平,说是流寇作乱。

    许是地大物博,没有哪一年说整个国家是安然无恙的,洪灾、旱灾、蝗灾等在地方上总是不断,只是受灾程度不同而已。

    今岁四五月份的时候,豫州山洪暴发、大河决堤,伤亡人数数以万计,多少人无家可归,无数的庄稼更是毁于一旦,洪灾过后连带着的是瘟疫。

    偏生朝廷还要加重赋税,天灾加诸人祸,是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多少流民被这座繁华的长安拒之门外,偶尔会有人在城外施粥,不过是为自己博一个名声,那粥清汤寡水,还是饿死了不少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弱妇孺都明白的道理,缺说到底还是朝廷不作为。

    宫中新来了位兰美人正得盛宠,说是那年过古稀的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女儿,皇帝宠爱对方颇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架势。

    这陛下倒是酒池肉林醉生梦死,周彧却是忙得焦头烂额,其实他本不必这样忙的,许是那些流民令他想到了自己。

    若不是那年大旱,若不是层层的剥削,周彧许是不会被送进宫来,他还算是好的,也或许有许多人便这样饿死了。

    周彧在宫墙中如履薄冰地活着,他没有机会和能力去寻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人,除了卖身的那点银两也帮不了什么,等到后来爬上去了,有了权势富贵以后已是经年累月的事了,他再派人去彧县寻亲,却已然了无踪迹。

    或许他们死了,也或许在某一个地方艰难地活着,那日子很苦,如今想来却很有滋味:

    是春日里父亲上山砍柴随手捡来的几颗覆盆子;是夏夜里一家人躺在门口乘凉数着天上的星星说着传说中的神话故事;是秋天里在稻田里的挥汗如雨,年纪大的在割稻子,年纪小的便在拾稻穗;是冬月里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取暖倒数着新年什么时候到来,因为一年里有些的东西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到……

    若不是无可奈何,谁又愿意将亲子送入宫中为奴为婢。倒也不全然如此,不还是有贪恋酒色的父亲将儿女卖入青楼,软弱无能的丈夫将自己的发妻送入员外府中做小妾的么?这样的例子更是屡见不鲜。

    唏嘘嗟叹,唯众生皆苦而已,你想救世,可谁来救你?

    许是想人间少些离别,为了他们,也为了那个年少时的自己,周彧做着与奸宦二字不符的事。

    等到家的时候,月升日落、星汉灿烂,夏日里的夜空璀璨无垠,显然已是很晚的时辰了。

    不知他到家了没有,今早的时候,周彧被人缠着说要出门,他就那样缠在你的身上,好似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用那牵动人心的声音哀求着你,说着:“阿彧,我想要出门一趟,就一趟,我保证不会受伤……

    还有我会在天黑之前回来,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嘛,夫君~”

    那尾音拉得百转千回,不得不承认的是,周彧被那一声夫君打败了。

    名为软禁,可温瑜的要求周彧又怎么会不答应?哪怕是伺候皇帝都没到这般尽心尽力的时候。

    周彧也想过,如果对方因此恼怒该怎么办?得到的答案是没办法。

    说是软禁,说到底都是温瑜愿意配合,他若不愿,周彧也无可奈何。

    一只脚放才踏进门便有一道黑影撞入怀中,被撞了个满怀,熟悉的味道让周彧安下心来回抱住了来人。

    “阿彧用膳了吗?”温瑜的声音清浅,似是带着几分愉悦。

    “用过了。”周彧摸了摸温瑜的腰,有些浮想联翩,“今日去做什么了,这样高兴?”

    “故人相逢,总是高兴的。”温瑜的脑袋埋在周彧的颈侧蹭了蹭对方的脖颈,“同阿彧在一块我也很高兴啊。”

    “是吗?”周彧不可置否,语调中带着点兴味,显然是不信的。

    “是啊。”温瑜又确定地说了句,不带丝毫的犹豫。

    流转的清辉铺满了整个人间,二人在无边的月色里相拥,温瑜在周彧的耳畔呢喃:“上次阿彧答应的可以试试,不知还作不作数?

    今夜可以吗?”

    周彧微僵,过去了那样久的时日再提及此事倒有些猝不及防,但也仅仅只是猝不及防而已,低声道:“可以。”

    “那你抱我过去,或者……我抱你过去。”温瑜笑意吟吟地说着,或许是被撩拨得狠了,久未见周彧动作,温瑜干脆反守为攻一只手揽过对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你……”周彧眼底难掩惊讶,随后便将那一抹惊讶掩了下去。

    “我?”温瑜莞尔,在月光下那双眼眸闪烁着细碎笑意,璨若星子,“我可是宋玦啊,会挽雕弓如满月的宋玦。

    抱一个阿彧不是轻而易举?”

    许是往日里的柔弱模样给周彧留下的刻板印象,那个温瑜仿佛真的是一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周彧的黑眸瞧着温瑜的脸庞,逆着光的时候更显深邃,究竟是怎样的契机,对方愿意同“宋玦”释怀?周彧想不通,但好似又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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