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捡个小孩养成当师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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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神真的听见了阿贱的祈祷。

    也也许是阿贱命不该绝,就在狐妖的利爪触碰到阿贱心脏的前一刻,狐妖张大着嘴恶心的血腥味喷在阿贱面前那一瞬间,石破天惊,一男子破窗而来,犹如天神降临,一剑射中狐妖钉在了墙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正好。”来人正是方屿,隐匿气息来到晚上的花月楼,终于等到狐妖现身那一刻泄露的妖气,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幸好还是赶上了,就像上辈子一样。

    “啊啊啊臭道士又是你!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啊啊啊……”狐妖此刻疼痛不已,急忙脱身这具躯体,狐型的她慌不择路想破门而出,又被男子射出匕首钉在地上,就这么轻飘飘不费力气把刚刚还杀人害人的妖怪制服,翻滚在地哀嚎不已。

    阿贱愣愣地看着男子,不知所措,仙人吗?

    方屿对狐妖可没什么同情心,再一个法诀打过去,狐妖瞬间灰飞烟灭,这个害了木霞镇几十年的几十条人命的妖怪就这么毙命。

    方屿这才看向角落里的瑟缩的小男孩,看见他衣不蔽体慌乱的样子,脱下黑色外袍盖在他身上。

    他的小师弟,凌渡,终于找到了。

    阿贱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劲装,墨色长发被一条红色发带系住,灵动的凤眼婉转多情,像极了话本里匡扶正义的少侠,御剑而来,又像是从天而降的少年剑仙,在他最不堪的时候温柔地抱住了他,让阿贱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应对,过去人生七年都是充满在打骂侮辱中,乍一被温柔以待,首先想的是我不配。

    “你、你是仙人吗?”那么强大的力量,举手投足间灭杀了一个妖物,阿贱自行惭愧,“谢谢,仙人哥哥救了我,我、我不敢要仙人哥哥的衣服……”阿贱缩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刚刚仙人哥哥是不是看见他不男不女怪物般的身子了,会不会觉得很恶心。

    “没关系,你与我有缘,要跟我走吗?”方屿小心翼翼摸了摸眼前孩子的头发,“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只是一个修道者,门派在玄阳宗青玄真人门下,门派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你根骨不错,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可以像我一样拜师学艺,修行法术,除魔卫道,无拘无束,没有人能束缚得了你。”

    阿贱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仙人哥哥问他要不要跟他走,听着仙人哥哥温柔描述的这些未来,阿贱似乎眼前也有了景象,以至于心潮澎湃,阿贱都不敢相信,惶恐地看着方屿,“我可以吗?”

    可以离开妓院,可以离开芙蓉,可以跟在他的身边吗?

    阿贱伸出手来想要触碰方屿,又不敢触碰,停留在半空中,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眼泪。

    方屿将他抱在怀里,紧紧地,“你可以,你当然可以。”

    我最疼爱的小师弟,终于又一次见到了你,想起上辈子小师弟的死讯传来时,他在人间洞府修行,一个带血的飞鹤传来的灵讯,一句一句都在叫喊着方屿的名字,似乎是在生产,可是又生不下来,充满血泪与爱恋的灵讯,小师弟说他知道错了,求方屿回来,他会打掉孩子,他会老老实实做个师弟,求师兄回来,最终声音越来越小,使出最后的力气做出这个灵鹤,载着小师弟的痛苦与爱意寻找了人间几十年才找到了方屿。

    方屿想不起来那时候听到小师弟灵讯时是什么心情了,总之,现在紧紧抱着还没有死去的小师弟就好了,重来一次,再也不会让小师弟这么悲惨死去了。

    阿贱觉得,他的仙人好似透过他在看谁似的,不过却无不虞,满心欢喜地沉浸在仙人的怀抱里。

    “不、不行……你不能走,阿贱,你是个贱种,你要留在妓院,像我一样千人枕万人尝!”

    没想到芙蓉还没死,她被方屿的剑钉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听见有人要带走阿贱,去学仙法,嫉恨在心底冒了出来,口不择言,凭什么害她在妓院蹉跎那么多年的小怪物可以去享福,去做仙人,而她却要死去了。

    方屿皱眉看着墙上的人,刚刚没注意狐妖是附身的,直接把剑扔了出去,现在人还没死,方屿下意识地想去救她,却在她说的那些话时停下脚步。

    “你错了,他不是阿贱,他也不会留在这里,他有名字。”

    方屿抱起凌渡,“他叫凌渡,不是你口中的阿贱,从此刻起,他也不再是阿贱。”方屿伸手,那剑仿佛收到召唤一般回到了方屿手里,芙蓉没了剑的支撑,跌落在地,喃喃自语。

    “可是他明明是我的阿贱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曾经带给她无数期望期盼与喜悦的孩子。

    “凌渡……”芙蓉眼前似乎冒出一个男人的脸,也是姓凌,是啊,曾经他们给怀中的胎儿取名,男的叫凌渡,女孩叫凌月,可是最后叫了阿贱。

    谁贱,原来是我贱,我下贱,在一个男人身上寄托了一生,怨恨和不甘侵蚀了她的内心,明明曾经她也那么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

    “娘……”阿贱还来不及欢喜自己有了新名字,就看见女人从来没用过的眼神注视着他,让他浑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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