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蛛网之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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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世女……”右相又叹息了一声,你明白,凭着世女的头脑,南王一派除却藩王的虚名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我已年迈,又是外戚,如今文武两派积怨已久,若我来把持朝政定会引起派系斗争。”右相慢悠悠地掏出印章,在刚写下的纸张上盖了一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居摄之事还是得交给你们年轻人啊。”

    你刚想装模作样地拒绝,她按住你的手:“莫要推诿了,真要说,这也是为了孩子。”

    你指尖颤了一瞬,抬起头看向她,右相一副了然的神情。

    “您如何知晓,凤君的孩子……”

    “他能有多大本事,还不是怕败露求到我这来了。”

    “那南王那边?”

    你刚问出口,右相身后的窗子忽然轻微地响了一声,她打开窗似乎在交谈什么,过了一会,她合上窗,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走到你面前,扔给你一块腰牌。

    你翻过来,腰牌上刻“南王”二字,还沾着点点暗红。右相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她颓然的样子显露出来,你才当真觉得她是个年迈的老人:“罢了,这都是我欠他的。总归也时日无多,待皇上驾崩后,我便告老还乡,凤君和幼皇女还需你多多照顾。”

    你起身向她深深一躬,右相摆了摆手,你转身离开了书房,身后紧闭的门扉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施钰州坐在摇晃的轿子里读完了你送来的密信,把纸浸入面前的茶水中,看着墨渍渐渐晕开,脸色阴沉。

    母皇当真是没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无论是顺着右相的意把他认回来,还是将他定给南王世女,都是早有计谋。有他大皇子这层身份在,南王世女便入不了仕,一辈子只能当个闲散藩王,空有名头毫无实权。

    但女皇没想到,他自己在成婚之前便招惹外女,刚嫁进南王府不过一月有余,却已有三月左右的身子,给她带上了牢牢一顶绿帽子。虽说医师是孩子娘派来的人,可他始终是惶惶不安。

    他先一步回了卧房,梳洗干净便站在床边候着,当世女一言不发走进房间时,他心底一紧,虽早就想好对策,但当真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有些轻微颤抖。

    “钰郎。”她开口,眉心紧皱。施钰州稳了稳心神回道:“妻主为何皱眉?”

    若是你在场倒要笑话他装出的贤淑贴心模样,全然不见寺庙里那副狠辣的嘴脸。但世女倒是很吃他这一套,牵过他的手细细抚摸。施钰州忍住没有抽回手,等了好一会她才说道:“钰郎啊,国都昨日传来消息,母王昨日在猎场玩乐时不幸坠马,在马蹄下竟失了性命。”

    施钰州本以为是自己未婚先孕这档子丑事被发现,却没想到世女竟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母王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老实当个小藩王有什么不好,这下好了,命也留在了那儿。”

    “我也该庆幸,好歹女皇还留了份情面,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

    她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敲了敲,脸上是贪婪而愚蠢的笑容:“这倒好,我成了南王。”

    “你猜是谁送来的消息和腰牌?”世女点了点他的手指,施钰州摇摇头,她便亲昵地牵着他去了床上。

    “是将军府出来的那位御史大人。”

    施钰州听到是你,心一下紧绷起来,但南王世女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一瞬间的不自然,而是接着搂起他把玩起了那块象征着藩王势力的腰牌,兴致高时还递给他玩两下。

    她明知自己怀孕了还是不老实,施钰州感受到有只手在他身上游走抚摸,完全不当他是尊贵的皇子。若要真说起来,世女也明白他不过空有身份,实则就是个牵制藩王的工具。

    施钰州伸手恭敬地接过那块沉甸甸的腰牌,“南王”二字旁有块血一般暗渍,他用手指擦了擦,那块污渍像是浸进去,牢牢沾在了腰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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