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论功且封赏(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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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衙门口的两声喧哗,顿时将崔耕等人的注意力统统转移了过去,诸人将眼睛齐唰唰地瞅着东门大街方向。

    车辚辚,马萧萧!

    锣鼓喧天,旌旗招展,领头的是六名泉州府衙的衙役,走在最前的两名衙差抬着一面硕大铜锣,每走一小段路,便连敲上九声锣,以壮声威。而尾随其后的四名衙差各有司职,两人各扛一面“肃静”“回避”牌,两人各自扛着一面官衔牌,左右两面官衔牌上各自写着“长史”“录事参军”的官职,可见泉州府衙的长史和录事参军两名官员必在队伍其中。

    六名衙差前边开道,骑马乘车的官员和朝廷仪仗紧随其后,排在队伍最后的是持戈披甲的军士,约有四五十人,应该是负责此番出行安全的泉州府驻军。

    胡泽义看着渐渐逼近的长龙队伍,细细打量了一番,暗自琢磨道:“这铜锣开道响九声,这是州府衙门司马别驾公差出行的规格,看来此番朝廷派下来的内侍省宦官不过六品啊!”

    官员出行仪仗中的鸣锣开道是有严格规定的,鸣锣次数的不同代表着出行官员的阶官品衔不同,最简单的辨别之法就是听铜锣声。依次由高到低,鸣锣次数也分为十三道十一道九道和七道,各有寓意。

    比如此番仪仗中的最高官员只有泉州府衙的长史,在泉州府衙中的地位仅次于泉州刺史,品秩为正六品朝议郎。按照礼制,长史刺史出行规格只能鸣锣九道。走上一段路,敲上一回锣,这锣声只能敲九次,多一次便是僭越,少一次则会闹了笑话。

    再如胡泽义他自己,如果要到清源县下辖的乡寨去巡视,很公式化的出行,那他的规格只能鸣锣七道。多一次也不行,少一次嘛,不伦不类惹人笑话。

    按照后世官员的行政级别来理解就是,省级领导市级领导县级领导出行,都是有不同的规格。

    锣声渐行渐近,不消一会儿,队伍便抵达了县衙大门。

    前面六名衙役纷纷各让左右,当头一驾马车停在了县衙大门前,车中下来一名看似有些年纪,却面净无须的中年官员。此人虽然身着七品官员所穿的浅绿官袍,但戴得却不是寻常官员所戴得雁翅乌纱帽,而是高七寸的巧士冠。

    乍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不伦不类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太监?”崔耕轻轻嘀咕一声。

    恰巧被胡泽义听见了,不过他不以为意,而是面色庄重地低着头,轻呼一声提醒道:“朝廷上差在前,崔二郎且噤声!”

    在唐时,太监可不是骂人的称呼,而是在宫中有品阶有地位的阉宦,才有资格被称为太监,通常统称宦官。

    这时,另外两驾马车上也分别下来两名官员,年长者约莫五十开外,身着深绿圆领袍,正是泉州府长史宋廉;年轻的相貌周正,正是之前林三郎徐虎等人口中所提及的泉州府衙录事参军沈拓。沈拓年不过三十,却颇谙兵法,精晓棍棒,乃是当今武后开创武举制度以来,第一批中举的武举人。二十五岁中武举,不到五年的光景,便做上了堂堂泉州府衙的七品录事参军一职,加上这些年武后在朝中越发得说一不二,武举人也越发在州府县衙中吃香。尤其是这两年,武举人出身的能力再不济,也能做个一县县尉。由此可见,三十岁的沈拓端的是前程远大。

    当宋廉沈拓二人来到宦官身边时,那宦官倒也没有仗着自己是长安来的上差而自视甚高,相反,他先是冲沈拓笑了笑,随后扭头对宋廉说道:“宋长史,按理说一路舟马劳顿,应该先进县衙歇息一番。不过依照礼制,奴婢必须要先在这县衙门口宣读圣旨,也好让乡野僻县的子民知晓,天子的皇恩浩荡哩!”

    崔耕偷摸地瞅着下边,发现貌似这宦官很敬重宋廉这种地方官,而宋廉也仿佛对这宦官的表现很受用,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相处的很是愉快嘛,并没有听人说得‘文臣和官宦永远都是死敌’的迹象。

    其实也不怪崔耕有这种认知,无论是在民间听到的野史段子,还是他在梦中所见的后世朝野宫廷,宦官和文臣之间的确都是不死不休的。史上有秦末赵高指鹿为马,还有东汉末年十常侍之乱,梦中有明朝大太监王振刘瑾魏忠贤等阉党乱国,满清有安德海李莲英之辈。这些太监阉党哪个是省油的灯?

    大唐也是无法避免这个历史魔咒,安史之乱后,大唐帝国的太监宦官们也都跟抽了大麻磕了药一样,一个个不是想当宰相就想当皇帝的爹。最出名的太监就是李辅国,不仅矫诏驱赶唐玄宗出宫,还杀张皇后拥立代宗,最后让代宗尊其为尚父,封其为大司空兼中书令,要跟代宗一起坐天下。这尼玛就是典型的嗑药磕傻了。

    当然,有了李辅国这个偶像在前,唐朝末期的太监们也就进入了最疯狂的阶段,因为他们不仅玩废皇帝再立皇帝的游戏,还玩上了杀皇帝的游戏。唐后期的七位皇帝就是宦官所立,而有两位皇帝就是宦官所杀。

    不过历史也有例外,至少唐朝在安史之乱前,太监宦官貌似和文臣武将都很和谐。一是因为这个时期的大唐帝国是最强盛的时候,唐朝文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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