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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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只有四十多岁,连很多人的零头都够不上。

    “大概,注定了走的这一遭要短暂些吧。”

    洁白翎羽打着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随着光亮渐散,小玖的魂体开始撕扯扭曲,他捂着头惨叫许久,死亡那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他在水里。

    咕噜咕噜的气泡一个个升上,他挥舞着手拼命去抓,除了水,什么也抓不到,身体控制不住地下沉。

    前一天,家里已揭不开锅,爷爷浑浑噩噩地躺在用破布和稻草潦草搭出的床上,开始说起了胡话,他很害怕,又听人说,前段时间很多玄门的修士入了那条通向地府的黄泉河,定是去寻解灵草的。

    有个古里古怪的黑袍人跟他说,解灵草能治他爷爷的病。

    他在河边徘徊了很久,看到一只小鸟直直飞入黄泉河,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那条河,太深了,深得没有光能透进去。

    小玖抱着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翎羽的光散尽后,魂体发生变化,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浑身浸湿,头发一缕缕如海藻般贴在脸上,落下的水在他脚下汇成浅浅一滩。

    宁音尘将黏在小玖脸上的湿发撩到耳后,问:“黑袍人是谁?”

    “不知道,只记得,他一直在咳嗽。”小玖恍然惊醒,从短打的内兜拿出一株浅蓝色的灵草,小心护着递给宁音尘,请求道:“神尊,你要是能出去,把解灵草带给我爷爷吧,我家住在城西第五条巷子里。”

    宁音尘收起那株灵草应下,听到苏逾在一旁嗤笑了声,拧眉警告地看过去,苏逾举手投降状:“你们继续。”

    宁音尘眉头越皱越紧,他最讨厌这种轻视生命之人,要知道有很多人光是活着就用尽了全身力气,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阴烛一颤一颤,有风骤起,宁音尘站起身,宽大斗篷鼓动:“苏逾城主,不然先说说,你们在鬼府设下四十一棺,是何目的吧。”

    吉如意跟宁音尘说起过,这位名叫苏逾的城主身轻言微,根本没机会拿到阵图,很可能,这背后还有更高的人在掌控。

    苏逾调笑道:“当然是为了唤回您,月泽神尊。”

    “你既不想说,那我便猜猜。”宁音尘双手拢袖,背脊挺直渊渟岳峙:“鬼府出了问题,对吧。”

    “哦?”

    “虽然不知道如今这时代演变成了什么样,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当初陨落此地的先祖,都自散了灵体,不可能变为恶灵,鬼府的成立只是为了让因天缝之变得不到超度的冤魂有个栖息之地,而如今的鬼府却遍地魑魅魍魉,鬼雾弥漫,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没等苏逾回话,宁音尘接着道:“说明六百年里,死的人更多了。”

    苏逾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连同目光都变了。

    “生死自有命,可一旦异常死亡增多,轮转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大道崩溃,越来越多的冤魂得不到救赎,滞留在鬼府,用通灵冢为他们消除执念,如此周而复始,却治标不治本,反而形成恶性循环,其实原本这样也是可以维持很多年,但好像出了变故,你做了什么?”

    苏逾道:“你可以再猜猜。”

    听言,宁音尘轻声一笑,目中却没一丝笑意:“你既让我猜,说明跟你合作的是我认识的人,而很不巧,当年我认识的人,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这范围可就缩得太小了。”

    苏逾脸色铁青,他不过只是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为什么这人可以猜到这个地步!

    宁音尘道:“你做了什么并不重要,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是很关心,因为在这个局里,你一直是颗按照主人意愿行事的棋子,你却把自己当做执棋人。”

    “你说什么!”

    那张清秀的少年脸庞扭曲,宁音尘甚至透过这张脸的表情,看到操纵这个身体的人狰狞的面容,随即,那张脸镇定了下来,苏逾阴森森道:“你想从中挑拨?”

    宁音尘摇了摇头,道:“这些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有人将这件事透露给了我,逼着我进了通灵冢,又把阵眼处的钥匙送到我手里,我就顺其自然来了一趟而已。”

    苏逾狐疑道:“你不毁了阵眼?”

    宁音尘没忍住又笑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按照剧本来?我一见这些恶稔罪盈的血池,当即又气又恼,就要一剑劈了这儿,于是你拦住我,告知我如果将这里劈了,鬼魂就会暴动,外围的阵法无法镇压,此间无数冤魂将冲出鬼府为祸人间,之后我抉择两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十一棺继续运转?”

    苏逾一脸不可置信。

    宁音尘笑完,摇头叹起了气。

    少年成君,自出生起便身居高位,凌然气势根本不是区区一偏远小城的城主可以比拟,他光是站在那,就演绎了一出神明悲悯的戏码。

    “所以为什么说你只是一颗棋子呢,原因就在于此啊。”

    一个时辰已过,第十九口血池池底的阵纹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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