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广场上的审判(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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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质问。

    笑声消失了,一种恐慌情绪开始笼罩在村民心头,仿佛身处牢狱的不是雪痕妈,而是他们。

    若真不是雪痕杀人,那么又会是谁呢?村民一直老实巴交,如果有个变态杀人狂隐藏在这山村之中,那简直是太过惊悚。

    一想到这个可能,大家更加恐慌了,有些人已经开始向广场边缘散开。人群开始混乱起来。

    长老见势不妙,急忙奔到高台的边缘,指着尸体道:“你们看看这些尸体,他们只是奉我的命令去抓捕逃走的雪痕,又不是去杀人。雪痕若是无罪,和他们解释几句也好,可是他竟然下如此的毒手!此子心肠之狠毒,简直比恶魔之子更甚!还要找什么原因,谷仓惨案,必定是他所为!”

    台下,一个身材魁梧披着狼皮的猎人看了一眼长老,没说什么。

    他身上的狼皮是捕杀一头巨狼所得,是一整张狼皮,那巨狼的上颌骨现在就戴在他的头上。狼牙森森,狼皮从头上像披风一样披下。

    他是猎人的首领戈隆。追捕雪痕的行动就是他安排的,行动不像长老说的那样“只是追捕,而非追杀。”但是他沉默不语,没有纠正长老的说辞。

    人群凝固了一会儿,又再次涌动起来。

    受到长老的煽动,一些攻击雪痕母子的声音开始传出。大家又有了共同的敌人,顿时心安许多,刚才的怀疑被搁置一旁。

    被称作那曲铁匠的粗犷汉子似乎也被长老的话所动摇,他看向柴房的小窗口,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柴房中的咳嗽声响得更厉害了,雪痕妈的声音暂时停了下来,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能说一般。

    铁匠那曲看得心焦,忍不住狠狠地叹息一声,将手中铁锤砸在地下,转过头去,也不说话了。

    “杀人偿命!”这时,一个死者的家人发出了这样一声怒吼。仿佛一句口号一般,村民们也渐渐开始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矛头直指雪痕妈。

    渐渐的,人群像海浪一样翻涌起来。声音由小及大,直到所有人都在喊着这句话,每个人都从自己的声音和别人的声音中得到鼓励,每个人都感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人们聚拢在一起,这就是集体的力量,这是一种无可阻挡的力量,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一时间,广场上群情激奋,牢房中的雪痕妈已成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石子和果皮纷纷向柴房的小窗口投去。

    这时,一个魁梧的身影抱着胳膊挡在柴房的小窗口跟前,挡住了那些果皮和石头。石头打在他头上,就像打在铁板,他也不以为意。直视前方,面沉似水。

    正是猎人首领戈隆。

    看到戈隆为雪痕妈出头,村民们都停了手,一时间不解其意。

    多年的演化使得猎人们和村民们形成两个集体,猎人们在村子里的角色有些像警察。

    猎人们都是从小训练的出色猎手,这个群体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大部分猎人性格也有些孤僻,语言能力也普遍偏弱,似乎是为了狩猎已经将所有的无关情绪和技能都摒弃掉了一般。

    这首领戈隆更是如此,他几乎从不说话,村民们甚至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

    雪痕所杀的猎人就是他的手下,在这次行动中损失了这么多手下,按村民们想来,最恨雪痕妈的人应该是他。可是他现在却站在雪痕妈身前,究竟是何意?

    大长老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对对对!我们不能滥用私刑,我们是民主的,法制的。好好看管雪紫青!”

    民主和法制这两个词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直至今天,一直是开明统治的代名词,但是至于它的真实意义,恐怕连村子之外的大城镇的管理者也不能言尽其详。

    东芗村是雪国的原始村落,生活在这里的也大多是本地土著图库尔族人,无论文化还是传统都和内地的城市格格不入,再加上国家在军政府掌权之后行政力量不足,因此获得了自治权。

    获得自治权之后村子里的大事小情理论上都由长老会决议,但大长老对民主和法制有着自己的认识,他每逢有事总是召开全体村民大会进行表决,因此也特别得人心,在长老会中地位卓然。

    看到戈隆没有别的举动,大长老放下心来,仿佛得胜一般,他对身后的两个护卫下达了命令:

    “你们给我看紧了,千万不要让她也逃走。”转而又狠狠看了铁匠一眼,仿佛在说:你不要轻举妄动。

    群众们的热情重新高涨起来。

    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长老挺了挺腰板,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般。

    “二大爷,我饿……”

    身后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长老回身一看,正是身后的两个护卫中的一个,他的侄子咕宝。

    咕宝身强力壮,在村里的猎人队伍里工作,却由于一直好吃懒做而不被重用。因为猎人队长“哑巴”戈隆是一个硬骨头,不给长老面子,执意要把咕宝踢出猎人队伍,所以长老只能把他收为贴身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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