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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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经过多少鲜血洗礼,这座城市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的生活风格。没有人敢高声喧哗,没有人敢放浪形骸,每个人都缩在自己既定的安全壳子里,不敢自由伸缩,甚至连每家每户门口的灯笼,都恪守着这座城市的规矩。

    樊楼的掌柜亲自上菜,总共十一道,道道色香味俱全。

    碧禾打开郢陶府带出来的餐具匣子,取出银针,一样一样试过去,确认没有毒之后,再摆上餐具。

    她有些犹豫:“要给暗渊公子摆一份吗?”

    他还回来吗?

    “摆吧。”

    与碧禾的疑虑相反,越朝歌倒是很相信他能回来。

    她撑着下巴,转头继续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

    她曾亲眼看到这座城市被血洗的惨状,老人跑得慢,被搡倒在路上活活踩死,小孩嚎啕大哭,唯恐引来追兵,惊骇的母亲捂住小孩的口鼻,生生把小孩捂到窒息。那时候,整座京城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越朝歌的父皇是个绝佳的丈夫和父亲,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他放权宦官,苛政暴律施于民,以至于越萧的父亲揭竿而起,反了他这个“无道之君”。

    按说越萧的父亲治军已算严明,可在铁腕手段下,遭逢战乱,京城仍然动荡不安,变成尸山骨海。若是……若是再起一次战乱,又会杀死多少父母,遗留多少“越朝歌”?

    越朝歌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心情。

    她的烦心事不能与任何人说,不能让人察觉任何端倪。

    越朝歌今日逛了一日,肚子早就饿了,刚打算不等越萧,忽然远远传来一阵利落的马蹄声。

    她探头望出去,只见一骑黑袍迎风鼓起,马上的人英姿勃发,肃杀沉冽。

    黑影纵弛,至樊楼前收了缰绳。

    越萧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前来接应的店小二,摘下了兜帽。

    那掌柜听越朝歌的吩咐,早就下来迎候越萧。此时见他容颜,一时间呆楞住了,竟忘了呼吸。越萧敛眸朝他看去,这才把他惊回了神。

    碧禾惊喜道:“长公主果真料事如神,暗渊公子当真回来了!”

    正巧越萧才从楼梯走上来,越朝歌朝他看去,勾唇笑道:“用膳吧,吃完饭随本宫去个地方。”

    越萧脚步一沉,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第15章醉春一阵叫人脸红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今夜没有宵禁。

    吃过饭,越朝歌把碧禾和连澜留在原地,让越萧陪她走走。

    连澜还忌惮着越萧,有些担心。

    越朝歌抬眼看了越萧一眼,安慰道:“连统领便安心吧,他暂时不会杀我。”

    连澜一滞,拱手称是。

    眼看着她们二人身影一高一低渐渐远去,又回想起今日梁信的视线,连澜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

    越朝歌带着越萧走了几步远,忽然停住。

    越萧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她身上,好在收势及时,身子堪堪稳住。

    越朝歌转身,和他面对面。

    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蹲下来点。

    越萧不明所以。

    越朝歌“啧”了一声,抬脚踩上他的脚面,“蹲下来点。”

    越萧吃疼,躬身弯下腰。

    越朝歌凑在他耳边,悄悄问道:“兰汀还跟着吗?”

    越萧沉眸:“嗯。”

    越朝歌又问:“有什么法子能甩开她吗?”

    越萧默了默,道:“有。”

    越朝歌仰头,眨眨眼,“什么法子?”

    越萧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越朝歌说:“都可以,人生嘈杂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越萧听得拧起了眉头。

    人声嘈杂,但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常年行走在暗处、没有生活的人,本就很难接近人声嘈杂的地方,或者说,他从前对“人声嘈杂”这个词从来没有体会。

    不同于他的独善其身,越朝歌可以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她仰头,脸上又浮现出他熟悉的,不怀好意的表情。

    “去过醉春楼吗?”

    越萧看着她的神色,听着这个楼名,莫名想起了那晚的蝴蝶结……他以为醉春楼是个酒楼,只是她的酒品委实不敢恭维。

    他沉下眉眼,不自在地看向了别处:“别喝酒。”

    越朝歌一愣,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轻轻笑道:“不喝酒。醉春楼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埔头巷的第二家。接下来,看你的了。”

    “嗯。”

    越萧大概感知了一下方位,抬手拉上兜帽,修长白皙的手指动作着,系上了领口的垂绦。

    他倾身低头,在越朝歌耳畔小声说道:“且在此处等我。”

    说罢,越朝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一闪身上了边上店铺的栏杆,借力一个纵身,跃上对面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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