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第4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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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逃脱,并未查知空气里的微妙。谁知无论如何防备,暗牢还未打开,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他们惊愕地睁着眼,感受脖子上赫然开裂的皮肉和汨汨流出的鲜血,随着越萧腕上铁链落地的声音,轰然倒地。

    越萧踢翻架立在两侧的火盆,火舌跳脱束缚肆意狂舞,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事务,独成殿舍的所谓暗牢淹没在火海里。他不在,暗牢没什么可防范的,守卫疏松,念恩在里面倒洒桐油轻而易举。

    熊熊火光之中,一身傲骨悍利如初,猎猎黑袍拥着冷冽眉目,青丝如墨,在火光掩映下卷起令人心动的弧度。

    从此尘封黑暗的过去尽数湮灭,他裹挟着温暖焕然新生。

    他姓越,名萧。

    第35章玉牌1+2更

    郢陶府的醉仙台上,越朝歌一个人斜斜歪座在圈椅之中,紫裳华府迤逦满地,俯瞰郢陶府的璨然灯火。旁骛殿廊下倒是点了灯,只是主殿漆黑一片。

    她抬起眸子,目光放远。

    京城点点烛光如萤,最热闹的东市樊楼点了无数火红的灯笼,喜庆到有些浮夸。就在这时,皇城的方向火光闪烁,不一会儿,烈烈火光冲天而起,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烧得轰烈而绚烂。樊楼的喧嚣灯火在冲天的昭烈背景下成了点点星火,也不算那么出离麤诞。

    越朝歌起身,眺望那边的火光跃动。

    而今的朝野已然腐烂生疮,忠佞直悖,都在越蒿的寸舌之间,那才是给如今天下最好的祭礼。那抹明丽的烟火就是大骊新生最好的礼赞,从这里开始,一定会有全新的改变。

    想到这里,她不免想到越萧。

    郎艳独绝,瑚琏之器,将来要一柱承天的悍利儿郎。

    越朝歌卧回圈椅里,独自斟了杯醉仙酿,饮了一口。

    美酒入喉,刮割得喉咙有些生疼,美目微垂,卷翘的睫毛在无边秋夜中显出一股落寞。

    她也不知怎么了。

    宣德门前,越萧向她道歉,她竟觉得心中滞涩。说出让他认真爱她的话,也有些贪婪和清高——

    她本不是“芳心千重似束”的半开石榴花,原以为自己不在意对方是否真心,只要够有趣、够好看,她就能不追求情爱的名义,把他圈禁于府,勾他同自己过了这一生,或者不然,哪怕她潇洒一世孤独垂老,也没什么可惧的。

    可,对方是越萧,他的身份和经历注定了他不会在谁的掌控里安然度日。她对他的贪求索取越过了原本的纲线,对他的言行举止也都超乎体局。

    她变得在意,变得不洒脱,也变得自相矛盾。

    秋风下酒,不好醉。

    转角楼台传来轻盈细碎的脚步声,婢女上来陈报,细声道:“启禀长公主,梁信梁公子在下求见。”

    越朝歌闻言,纤玉一般的手指轻轻转动指尖的梨花盏,道:“来得正好,叫他上来吧。”

    婢女埋首退去。

    不一会儿,沉缓的脚步声规律得像行军的鼓点,一声一声落入耳中。

    梁信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他全乎礼节,揖首见过越朝歌。

    越朝歌下巴一抬:“坐。”

    梁信把手里的一篮柿子放在桌台之上,在她对面落座。

    越朝歌的视线从那篮柿子上拂过,重新落回手里的梨花盏上,“劳你记挂。”

    梁信抬手,自己斟了杯酒,“长公主夙夜独酌,是有心事?”

    越朝歌幽幽道:“阿信,你喜欢过人吗?”

    梁信一顿,壶口顺畅倾落的琼浆遽然断了线,他眸光半掩,继续斟酒,道:“长公主何出此言?”

    越朝歌道:“本宫好像……十分挂念一个人。”

    梁信抬眸,见她端着梨花盏,一双美目半阖,倨傲地盯着皇城天边明烈的火光。他心里突然酸涩起来,抬盏,仰头倾杯饮下。

    “长公主,”他有些大胆地盯着越朝歌的侧脸,想借着酒壮人胆的机会把心里话掏出来当面说个干净,可当越朝歌回过眸来,与他目光相接,他又陡然清醒,到嘴的话又吞回心里。

    所有招她讨厌的可能,他都不该冒险,也不该沉不住气。

    越朝歌见他神色多番变化,最后又仰头饮了一盏,不禁道:“你也有心事不成?”

    梁信道:“劳长公主记挂,我没有心事。话说回来,长公主挂念的人,是暗渊吗?”

    越朝歌笑而不语。

    心事烦闷,不知从何道起。事涉家国,也有许多不能与人提及。

    她又饮了一盏,道:“阿信,若一个人的信条自相矛盾,平日行事,又该如何?”

    梁信闻言,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道:“长公主具体为何事烦扰?”

    越朝歌笑道:“本宫,为情所困。”

    梁信心里咯噔一声,五味杂陈。

    为情所困,对象必然不是他。早该想到的,昨夜他提了酒来,碧禾说她在旁骛殿,去请了半日,回来报说她在旁骛殿沐浴……

    他那时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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