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星期三北风(4/6)
关心问。 “没,这点酒算不了么事,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走到马路旁,准备拦车。 追上去一把拉住他,唠叨他没长记性。 “那就在这里等,起码也算是个站。”他思路清晰的说。 很幸运没等多久便乘上一台空调车,上车后发现车厢内空无一人,空调冷气侵袭着身体,感觉到一丝寒心的凉。君换了几次座位还是感觉冷,最后选择坐到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他依窗户而坐,脑袋挨着玻璃,木偶般随车身颠簸而撞击着玻璃窗,使我心里十分难受。 没过几分钟,伴随着‘气气’刹车声,外面城市流动的风景被牢牢框在每格窗户内,广播里传来报站声:“金家墩长途汽车站到了,下……” 木然的君仿佛被马蜂扎了一下,在我身旁打了个寒颤,惊醒的盯着窗外发呆。 前门开始陆续登上乘客,一个个在投币箱前缓慢摸索着,我很清楚汽车长途客运站对君的意义,武汉就那么几个站,该死的线路偏停此处,心中十分后悔,如果真能感重新选择,我宁愿坐出租车,哪怕绕再多弯路,付更多钱。可惜生活没有彩排,只有真实发生。 “皓,你知道吗?左边花坛和右边花坛的距离是二十一步,五年前我就丈量过,现在装修了,可距离还是没变”他突然精神起来,拉着我问。 “相信,相信,”我努力转移话题,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去。“人家公司有告诉你什么时候知道应聘结果吗?” “结果?这花坛的花年年开,没看到结果,”他硬生生把话题拖了回去。我顿时无言。 “就在这花坛边,和她争吵过一回,我气愤的把脚上的鞋脱下来扔在地上,赤脚走回了家。因为那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想起来,愧疚啊!”他长嘘一口气,我也跟着凉了一下。门口长长的人龙还在鱼贯,空的时候很空,没人争,挤的时候这样挤,都在等。只愿司机快些开车离开,默默期盼。 “过去的事,别提了,答应我好不好?”我开始劝导他,带着心酸的哀求。 “她哭着捡回去,接着上班,过了两天还给我,我错的扎心啊!”他完全没听见我的话,依然固执的讲。“后来接她上下班,目睹过一切在门口看热闹的出租车司机们都认识了我。可我好象没事一样,根本不理会人家眼光。” 一颗哀心仿佛被千刀剐过,不知他真的是不是因为喝多而胡说。如果这边把我当女朋友,是不会在清醒中谈这悲伤过去的,也许真是喝多酒,没注意而已。焦急的盼望只乞求车快些开。 当车缓缓起动刹那,我长嘘一口气,漂浮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君好象泄气的皮球,不再是坐,而是半躺在椅子上,脸上红得像被火烧过。一双眼睛黯然无光,还不时用舌头舔着干涸嘴唇。 “你是不是想吐?帮你把窗户打开吧!”我关心的问。 他没有做声,只是摆了摆手,微闭双眼,好象很累似的。 我心疼的看着他,像守护一位从战场负伤被抬下来的伤员,不停掏出餐巾纸帮着擦拭额头虚汗。 车行至循礼门,君好象记起什么,精神起来,坐了起身。 “皓,我们下车走走吧?”他往外挪动起身体。 立刻起身,回头很想扶他,可君笑了笑,淘气的给了我一个坚强眼神,让我心里马上明白。 下车后,车来车往站台旁,让我一下迷失了方向。 “君,我知道你没什么事,接送过我那么多回,也让我送送你吧!”从来未曾问过君具体家在哪里,听他提过,应该就在这附近。 “家?哪个家啊?”他带着酒气反问起我来。 “我把你送到附近只看着你离开,让我放心些好吗?”担心他是怕我知道具体家的位置,关心的问。 “我不回那个家,每次喝酒回去老娘都嚼死,坚决不回那个家。”他到清醒,苦笑着说。有家人唠叨的感觉,我好久没能感受,但他却抵制得要命,感受幸福,对每个人定义也许都不相同“那我陪你走走,好些在回去。”我建议。 “我有家,得马上回去。在南京路,”他前后矛盾的言语让我迷失得更加厉害。 “好吧!我陪着你。”没搞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简单几个字,最能表达内心想法。 没有选择路灯繁华的大路,君带我穿梭在车站背后的小巷里,虽然不知道方向,我依然坚信跟随着,深知他酒醉只是外表,保持清醒是那颗活力的心。 过京汉大道那宽阔马路时,他不放心牵起我的手,接触一刻,更清楚他肯定没醉。 穿过几条小街道后,进入一条小巷,昏黄的路灯映射在清寂水泥路面,我们的出现似乎打扰了这种宁静,不敢相信繁华都市还有这古老回忆,君告诉我听说解放前这里是租界,如三四十年代旧上海风貌,一间间仿佛都相同的建筑叫石库门,硕大石头建筑成的大门框,沧桑得不再乌黑的对开大木门,还有那锈记斑斑的门栓,原样保持着曾经流逝的时光。 走过不远,君告诉我到了,我不太放心准备询问他。 “你等一会,”他小跑到交错的转角处,人影立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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