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进入识海(1/2)
池清遥唤来医师为闻霜诊治；又是上回面诊过闻霜的那位先生。赵云柯本是上届魔尊的得力手下，现在倒也矜矜业业地替池清遥做事，黑白不分；然而仍旧时常惧怕池清遥一时兴起要清算他，于是更卖力起来。名贵汤药掺着五花八门的丹药一咕嘟灌下，若只是寻常伤势，闻霜的状态便该平稳了，甚至连康复了都有可能；然而闻霜却毫无好转的迹象，仍陷在高热之中，全身黏满冷汗，面色惨白，不住地呢喃念叨着什么。
池清遥脸色不虞，赵云柯战战兢兢。内心感慨自己时运不济，总做这些差事。
“怎么样？”
沉默良久池清遥终于开口。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闻霜微微发颤的眼睑，顺着滑过干裂出血的嘴唇；闻霜本能地似乎极其贪恋这点冰凉，意识模糊着腻腻地贴过来。
“回禀尊上。夫人这是……”赵云柯边说边擦着冷汗，诚惶诚恐的模样，“……多次服用了阴阳化骨丸的缘故。尊上不知情么？”
池清遥眉头一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座从未给他吃过那些。”
“这……”
赵云柯愈发深感不安，却也只能强作镇定地细细陈述。“此种丹药，短期作用类似媚药，让行房更加顺利，倒是无妨。只是长期服用……”
“你说便是。别吞吞吐吐的。”池清遥烦躁道。
“长期服用的话，男人会长出和女人一般的胸脯甚至……长出女穴，发展出能够生育的可能……”
女穴？生育？
池清遥想起闻霜莫名隆起的胸脯，未追究的荒谬似乎都有了解释。
“尊上，此种禁药实在罕见，很多人重金想找这种药与道侣或男性炉鼎孕育后代，大多无功而返。”
“照你这么说反倒是好事了？”
“这……”赵云柯又露出嗫嚅的迟疑，缓缓开口。“倒也不是。这种药有极其恐怖的副作用。”
“若夫人真长出了女穴成了雌雄同体的炉鼎，将会彻底失去本我。夫人真正的意识将困于暗无天日的识海之中，游走在梦魇之间；肉体更是会日夜于欲海苦熬，只有靠男人的精水才能苟活……”
“……也就是，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泄欲器物。”赵云柯终于说完，不敢细看池清遥的脸色。“夫人现在这样，怕是已经失去基本的神智了；和尊主相处时候大抵也是如此。”
“总之，夫人撑到现在已实属奇迹，若意志薄弱之人，恐怕早已……”
死一般的沉寂。
池清遥怒极反笑，白鹤堂可真会为人处事。
自己不仅没察觉，让白鹤堂光明正大地在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甚至近乎成了白鹤堂手里的刀子。
很好。
空气中浮动着隐约的威压，沉重得众人喘不过气；于是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触怒。
“该怎么做？”
良久，池清遥低声询问。语气照旧清朗，眼底却强压着怒火和杀意。
“回……回尊主的话。夫人现在虽然气血已虚，但也许是因为暂时缺乏精水的滋养，身体还未完全失控，只是意识已然困在识海之中。只能寻几位夫人信任之人，尝试着进入夫人的识海，破除梦魇，唤醒夫人的神智；再配合这几幅汤药，方有转圜的余地。”
“也许找来与夫人同来的亲信……”
“不必。”
亲信？
池清遥轻笑。
除了他池清遥，闻霜不准有任何亲信。
他随意抬手，以食指抵住闻霜滚烫的额头，随即阖上双目。指尖触及之处，微弱的光亮透出，一股清凉如水涌入闻霜的身体，似是安抚，却并无耐心。紧接着强悍的神识冲撞而入，来势汹汹；微妙的刺痛在心间蔓开，惹得闻霜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却根本无从招架，只得任凭池清遥闯入其中。
一阵刺目的光线过后，浅金色的瞳孔张开。
闻霜没有抗拒他的进入。池清遥对此很满意。
环顾四周，闻霜的识海简直是残破荒芜的。
他脚尖轻点，稳稳落地，半阖的眼里闪过一丝审视。四下无风，一片死寂，灰蒙蒙的天幕低垂，阴沉可怖，连带着大地都浸泡着温柔的死意。几座陈旧宅院散落其间，古朴气派，池清遥一眼便认出这是白鹤堂的格局。
脆弱如风中残烛，似乎随时会倾覆。
闻霜并非习武中人，因此识海贫瘠是情理之中；只是此处的压抑实在过于浓烈，空气中氤氲着的绝望死气，饶是池清遥都觉得有几分反胃。他皱眉拂去袖上浮尘，顺着宅院半敞的门而入，很顺利地便来到了敞开着入口的阴暗地窖；昏黄不明的光线映不清四周，池清遥敏锐地嗅到浓烈的血腥气。纵知此处仅是识海幻象，身体仍本能地微颤，像野兽嗅到了猎物的鲜血。
他嗅到了闻霜的血。
不知是否是主人与炉鼎的感应作祟，池清遥轻易便捕捉到那丝香甜的气味。
他向下走去，脚步踏在厚重石砖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池清遥脸色不虞，赵云柯战战兢兢。内心感慨自己时运不济，总做这些差事。
“怎么样？”
沉默良久池清遥终于开口。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闻霜微微发颤的眼睑，顺着滑过干裂出血的嘴唇；闻霜本能地似乎极其贪恋这点冰凉，意识模糊着腻腻地贴过来。
“回禀尊上。夫人这是……”赵云柯边说边擦着冷汗，诚惶诚恐的模样，“……多次服用了阴阳化骨丸的缘故。尊上不知情么？”
池清遥眉头一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座从未给他吃过那些。”
“这……”
赵云柯愈发深感不安，却也只能强作镇定地细细陈述。“此种丹药，短期作用类似媚药，让行房更加顺利，倒是无妨。只是长期服用……”
“你说便是。别吞吞吐吐的。”池清遥烦躁道。
“长期服用的话，男人会长出和女人一般的胸脯甚至……长出女穴，发展出能够生育的可能……”
女穴？生育？
池清遥想起闻霜莫名隆起的胸脯，未追究的荒谬似乎都有了解释。
“尊上，此种禁药实在罕见，很多人重金想找这种药与道侣或男性炉鼎孕育后代，大多无功而返。”
“照你这么说反倒是好事了？”
“这……”赵云柯又露出嗫嚅的迟疑，缓缓开口。“倒也不是。这种药有极其恐怖的副作用。”
“若夫人真长出了女穴成了雌雄同体的炉鼎，将会彻底失去本我。夫人真正的意识将困于暗无天日的识海之中，游走在梦魇之间；肉体更是会日夜于欲海苦熬，只有靠男人的精水才能苟活……”
“……也就是，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泄欲器物。”赵云柯终于说完，不敢细看池清遥的脸色。“夫人现在这样，怕是已经失去基本的神智了；和尊主相处时候大抵也是如此。”
“总之，夫人撑到现在已实属奇迹，若意志薄弱之人，恐怕早已……”
死一般的沉寂。
池清遥怒极反笑，白鹤堂可真会为人处事。
自己不仅没察觉，让白鹤堂光明正大地在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甚至近乎成了白鹤堂手里的刀子。
很好。
空气中浮动着隐约的威压，沉重得众人喘不过气；于是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生怕触怒。
“该怎么做？”
良久，池清遥低声询问。语气照旧清朗，眼底却强压着怒火和杀意。
“回……回尊主的话。夫人现在虽然气血已虚，但也许是因为暂时缺乏精水的滋养，身体还未完全失控，只是意识已然困在识海之中。只能寻几位夫人信任之人，尝试着进入夫人的识海，破除梦魇，唤醒夫人的神智；再配合这几幅汤药，方有转圜的余地。”
“也许找来与夫人同来的亲信……”
“不必。”
亲信？
池清遥轻笑。
除了他池清遥，闻霜不准有任何亲信。
他随意抬手，以食指抵住闻霜滚烫的额头，随即阖上双目。指尖触及之处，微弱的光亮透出，一股清凉如水涌入闻霜的身体，似是安抚，却并无耐心。紧接着强悍的神识冲撞而入，来势汹汹；微妙的刺痛在心间蔓开，惹得闻霜又轻轻咳嗽了几声，却根本无从招架，只得任凭池清遥闯入其中。
一阵刺目的光线过后，浅金色的瞳孔张开。
闻霜没有抗拒他的进入。池清遥对此很满意。
环顾四周，闻霜的识海简直是残破荒芜的。
他脚尖轻点，稳稳落地，半阖的眼里闪过一丝审视。四下无风，一片死寂，灰蒙蒙的天幕低垂，阴沉可怖，连带着大地都浸泡着温柔的死意。几座陈旧宅院散落其间，古朴气派，池清遥一眼便认出这是白鹤堂的格局。
脆弱如风中残烛，似乎随时会倾覆。
闻霜并非习武中人，因此识海贫瘠是情理之中；只是此处的压抑实在过于浓烈，空气中氤氲着的绝望死气，饶是池清遥都觉得有几分反胃。他皱眉拂去袖上浮尘，顺着宅院半敞的门而入，很顺利地便来到了敞开着入口的阴暗地窖；昏黄不明的光线映不清四周，池清遥敏锐地嗅到浓烈的血腥气。纵知此处仅是识海幻象，身体仍本能地微颤，像野兽嗅到了猎物的鲜血。
他嗅到了闻霜的血。
不知是否是主人与炉鼎的感应作祟，池清遥轻易便捕捉到那丝香甜的气味。
他向下走去，脚步踏在厚重石砖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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