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谁道沧江总无事(1/2)
“葛冬青?”端阳一下念出了他的名字,有些不敢相信。 葛冬青看起来不过二十,医术经验应该不足才对,且葛仙翁也有八九十岁了,她以为他的弟子应该是个年纪再大些的人。 “正是他,”虞括轻声与端阳讲,“不瞒你说,我当时见到葛大夫也不相信呢。不过现在我家老爷子的失眠之症他都帮忙调理好了。” “那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端阳与虞括聊了好一会儿葛冬青的事,直到天色已晚,秦异准备告辞。见势,端阳也起身,与秦一起离开,邀他一同乘车相送。 车上,只剩下端阳与秦异,一时竟无话可说。 彼此的沉默让空气变得沉重,端阳哽咽难言,却不得不开口,“今日,阿翊……” 不等她说完,秦异截断道:“今日异与九公子玩笑,反而害公主受伤,异心中难安,还望公主见谅。” “阿翊今日差点伤了公子,公子不必如此。”今日之情境,历历在目,分明是赵翊生出的事端,秦异竟然还为赵翊开脱。 他摇头解释:“那一剑看起来凶猛,实则力匀可收,确实是玩闹。” 他越这样说,她越愧疚。 端阳低头,“我会亲自带他给公子负荆请罪的。” “公主,有很多事,越勉强越不随人意,少年的心思更是如此,”秦异宽慰道,“不如任其自然,异也不在乎这些。” 她已经勉强赵翊道过一次歉,并没有改变什么,甚至让赵翊对秦异的讨厌更上一重。没有真心,谢罪千次又有什么用,到时候又出什么事,反而三个人不愉快。 长吁短叹一路,端阳精神倦怠。才回宫,就有六英夫人身边的侍女绿蒲过来传话:王上听说了九公子剑指秦异的事,雷霆大怒,正在训诫九公子。 端阳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赵王处,听见赵王大骂:“寡人念你母妃早亡,对你多有纵容,没想到养成这样的性子!” 赵王来回踱步,怒斥:“你本事了,竟然拿剑指着秦国公子,你怎么不拿剑指着寡人!” 赵翊跪在殿下,不敢抬头。 “你身为公子,有没有想过赵国为什么要和秦国讲和?”赵王深喘了一口气,继续说,“赵国虽强,也难孤力抗秦。你提剑指着秦国公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边塞的将士、赵国的百姓?你作为赵国公子,你手里的剑,应该为赵国开太平,而不是惹杀戮!” 话音未竟,赵王已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摔倒赵翊身上。 端阳从没有见过赵王发这么大气。茶杯一碎,她连忙跪下,劝道:“父王息怒。儿臣也有错,没有及时阻止九弟。” “你不要为他求情,”赵王看见端阳俯首在地,要她起来,指着赵翊又骂,“你每次犯错,都要你阿姊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出言不逊,你阿姊送这送那,这次你竟然还划伤了你阿姊。你可真是个好弟弟,好儿子!” 赵王越说越气,怒火烧身,竟有些头晕,最后实在是训不动了,坐在王位上,让赵翊去外面罚跪,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起来。 跪在殿下的端阳赶忙上前劝赵王,经过赵翊身边时,轻轻踢了他一脚,让他赶紧到外面罚跪。 端阳从宫人手里接过茶,奉到赵王面前,“父王不要气了,气多伤身。” 赵王接过茶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摸了摸端阳的头,长叹一口气,“阿翊若能得你一半懂事也好。” 端阳搂过赵王的手臂,噘了噘嘴说:“阿翊毕竟年少气盛,父王莫气了。” “你们相差没有两岁,”赵王抖着手比了个“二”,叹气,“我听说你与那个秦异有些私交,阿翊又最听你的话,等过几天你手上的伤好了,你便带着赵翊那小子去请罪吧。” 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便由小孩子解决吧。 道歉之事端阳也想了一路,已有些打算,“再过几天,西北牧场的马就该到了,儿臣想送一匹马给秦公子赔礼。” “都依你所言。” 也不知是不是大动肝火的原因,交代完端阳,赵王就有些累了。端阳一直侍候在侧,直到戌正时赵王入睡才离开。 走出殿门,端阳看见赵翊还跪在殿外,于是走到他面前,问:“跪着疼吗?”莲花青砖,跪一个时辰膝盖就要疼半天,更不要说他从酉初跪到现在。 他没有回答,干着喉咙,反问:“阿姊,你真的受伤了,严重吗?”他刺伤了阿姊,心中之疼远胜膝盖之疼。 “你还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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