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2/3)
。唐言章洗好澡,换好睡衣,在洛珩给她的位置上打开了手提处理起未完的工作。 即便她请了长假,但也不能完全离开黎城一中,许多繁杂的工作依旧需要她的帮忙。 洛珩罕见地没有坐在画架前,只是与她间隔些许,一同半坐在床头,捧着下午还没有完成的画作继续细化。 …… 唐言章的困意,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来得猝不及防。 或许是现在室内的温度恰好,或许是笔尖在玻璃板上的勾画像极了白噪音;又或者只是洛珩坐在她身侧,没有多余话语,也没有锥心刺骨的情感,只剩那股淡淡的皂角香往她鼻子里钻。 唐言章当即有些发软,眼皮沉重,桌面上字如蚂蚁般的表格再也入不了眼。她昏沉阖目,又试图让自己将未完的工作做完。 “睡吧。” 身侧女人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因困意而发软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纤长的五指扣在笔记本外壳上,此刻也蔫嗒嗒地垂在床间。她感觉自己似乎靠在了一个熟悉又遥远的躯体上,只是无边水雾将她裹起,她分辨不出是谁。 原本笔尖的摩擦声转变成细微的薄膜键盘声。 嗒嗒。 嗒嗒… 以至于她怎么睡过去的,睡梦中做了什么,都剩不了多少印象。只是在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电脑安分躺在床头柜,并且昨天的工作不但保存完整,甚至还将所有的数据都统计完毕,省去了大部分繁杂的替换。 唐言章张了张嘴,她偏头,对上一旁明显已经转醒,但仍旧闭目小憩着的女人脸上。 洛珩脸上细小的绒毛正随着呼吸而起伏。流畅锐利的侧脸比起以前的精致美艳,如今不加粉饰,反倒更多了些艺术家的颓废气质。 她伸手,轻轻从身后环住洛珩的腰身。 “……洛珩。” 她的吻落在了女人的肩头。 “谢谢你。” “不用谢。”洛珩的声音还带了一丝刚刚苏醒的倦意,懒懒的,又有些以前散漫的意味。 “毕竟是你让这幅画活了起来。” 唐言章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有天赋。” “是吗?”洛珩轻笑,转过身,与唐言章温和的眸光相接,“我没有天赋。只是你让我有了灵感。” 唐言章原本垂下的眼皮忽而掀起,双唇微张,胸口的心脏久违加速鼓动。 “唐言章。” 洛珩半撑着自己身子坐起。 “片刻的灵感,也是灵感。” 爱是一种痛觉,而痛也是一种感触。 洛珩从床头摸出烟盒,熟稔地往自己唇上凑。她叼住烟腹,又偏过身去摸打火机。 “别抽了。”唐言章叹气,“对身体不好。” “嗯。” 洛珩不置可否地应了声,错开她的视线,继续垂下眼往屋外走去。 火苗犹如一簇舞动着的光,在清晨依旧弥漫着薄雾的情况下显得湿润而沉重。 她半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狭小的空间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唐言章就在这种情况下站在了她身侧,并且顺势抽走了她手里的烟盒。 洛珩有些意外。 年长女人没有继续用言语制止她的行为,只是从有些发皱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学她一样咬在了牙齿中间。 “打火机呢?”唐言章含糊着。 洛珩眼睑微抬,久久凝视着唐言章的双眸。半晌,她开口。 “别抽。” “为什么?” “你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 唐言章试图去够她的手腕,却被反扣。 “唐言章。打火机我收起来了。” “这样。” 唐言章眼压淡淡笑意,凑上前,用自己唇上叼着的烟头去够她此时燃烧着的火星。 呲—— 一种极其缓慢又暧昧的借火姿势。 洛珩眼睫翕动,呼吸急促。这个点烟的姿势她曾经再熟悉不过,而如今对面人却换成了唐言章。 她心跳骤然加快,喉咙不受控地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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