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春心 第4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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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轻声道:“脏……”

    一个字只说了一半,又被堵住了嘴,他嘴里多了些陈景的气息。

    两人以舌纠缠,湿了嘴角,又过了好一会儿,陈景才将他松开,却搂在怀中,不许他动。

    “老祖宗哪里学来这些勾引人的手段。”陈景搂着他的腰沙哑问。

    “问了宫中尚寝局的女官老姑姑。”傅元青低声道,“她们懂得多一些。”

    他刚还勇气十足,这会儿说到这里,声音都低了下去。风情中带了许多纯真……

    陈景握住了傅元青的手。

    十指紧扣。

    驾鹤登仙,同到极乐之巅。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养心殿。

    德宝拿着拂尘从里间悄声出来,已抵配殿后面廊下房处,他推门而入,中间一个小炉烧了热水,曹半安正在旁边静坐,他袖子平摊在膝盖上,纤细的双手只有指尖露了几寸在外,盯着那炉火,一动不动,看起来有些时辰了。

    德宝作揖道:“曹爷,折子主子爷留中不发了。”

    曹半安缓缓收回视线,对德宝道:“折子是老祖宗送回来的。我得见过主子爷了,才好回去给老祖宗复命。”

    德宝有些为难:“曹爷,主子歇下了。”

    “打过年起,主子晚上就不怎么招呼人了。”曹半安说,“尚寝局里的几位姑姑来了司礼监几次,说下面的司寝连皇上的模样都生疏了。德宝,你身为掌殿太监,就是这么敷衍差事的?”

    德宝一抖,苦着脸说:“曹爷,主子有令,咱们不敢不听啊。”

    曹半安眼神冷冷清清的,看他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一天天的总拿着主子的名号敷衍人。老祖宗宽容,你们便偷懒。”

    说道这里他已经站了起来。

    腰间貂珰垂下,与牙牌分挂在他革带两侧,显得他腰细挺拔。藏青色的万字纹缎子料直身又有些低调雍华。曹半安出了廊下家,站在了院子里。

    明月已经升起来了。

    夜里也没什么凉意。

    他轻轻呼吸了一口气:“不是我责怪你,德宝。老祖宗现在前朝被群起攻之,咱们若连份内的事儿都做差错,便是让老祖宗为难。”

    “曹爷说得对。”德宝跟在他身后说,“老祖宗是天,能护着咱们,不能让老祖宗垮了。”

    曹半安仰头看天。

    明月皎洁,却有些月晕在侧。

    依稀中,还有伴星闪烁。

    曹半安微微笑了笑,然后笑便隐匿了,低声道:“老祖宗是天,能护着咱们,咱们也得护着老祖宗。不能让他腹背受敌。”

    傅元青醒来的时候,天已渐亮了,身上已经干爽,着一件整洁的中衣躺在床上。想必是陈景所为。

    然而身侧的被子掀开,陈景不在身旁。

    隐隐可以听见几声咳嗽。

    他撑着酸软的腰缓缓出去,见陈景坐在水榭里,正捂着胸口咳嗽。咳嗽带湿感,陈景又咳了两声,靠在椅背上捂着胸口急促喘息,脸色煞白。

    他另外一只手中白帕子张开,有一滩血迹。

    傅元青心往下沉了沉。

    按照百里时之前所诊断,若未与陈景双修,此时他已在榻上等死。

    大荒玉经自第八式开始起,便是夺人寿命的邪修——他匆匆翻过,也是记得的。只是陈景显得太可靠、太健康,他几乎要忘了这件事。

    如今的每一日……都像是偷来的。

    陈景在天半明未明中又咳了几声,他压着声音回头去看暖阁大门。

    还好……

    没人发现。

    “傅元青简直欺人太甚!”岑静逸猛的摔了手中奏疏的抄本,站起来对於闾丘道,“阁老,他步步为营,心机深沉。浦颖越过内阁,单上丁忧奏本到司礼监!圣上无奈只能夺情挽留,如今圣旨都下来了!浦颖这样的人竟然能入阁?!他浦颖何德何能能与诸位阁臣共事!”

    身侧家仆点了只火,恭敬递上去,於闾丘接了,深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那袋子水烟抽完,这才咳嗽两声张开眼睛从如今坐在於家宅邸内的诸位身上一一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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