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鹤 第2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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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写到,我身为宋家女未能替家族伸冤,无颜面对地下双亲。苦心谋划数月然只得困于谢府后院,满腹才思无路可用,思及此,心痛如绞。”

    宋锦安一字一句,一缕墨发垂下遮住她半面脸,“谢大人可听分明了?这都是宋大小姐写的,同我无关,望谢大人莫怪。”

    太师椅中的人没有回复,只默然坐着,墨色里窥不见他的神情,只听闻声急促的闷咳。

    宋锦安自顾自开口,“信上还道颜昭入宋家三载未享到福气,反受宋家连累,于心不忍。往后将颜昭作仅存亲人,不论对方是否还认。惟愿颜昭不要自寻短见,她定竭尽所能救颜昭出来。”

    说罢,宋锦安也无需谢砚书的回应,不做停留扭身就走。

    光洁照人的大理石上印出两道拉长的身影,一静一动,似两卷枯叶。

    屏风后兀的道,“你去见颜昭时她如何。”

    宋锦安瞬间庆幸当日她未暴露出太多马脚,脑海中思绪万千,她嘴上说的淡,“尚可。”

    末了,她沉吟道,“颜府不惜受人弹劾也屡屡救济颜昭,看来世上终究是有情有义者居多。”

    谢砚书没有纠结她话里的深意,轻轻拢起玄色烫金滚边披风,“你以为是颜府在帮颜昭?”

    “自然。”

    良久,谢砚书重新执笔沾点墨,手极稳地批下行草书,“退下罢。“

    宋锦安莫名扭头望他一眼。昏暗视线下的谢砚书不似白日的咄咄逼人,倒是清瘦孤寂。没来由的,宋锦安沉声道,“帮颜昭的不是颜府么?”

    “为何要问。”

    “我只是,不想报错了恩。”

    月色下少女的脊梁笔直,目光坚定,她固执等一个答案,即使告知她答案的曾是个冷血无情的疯子。

    “是我。”

    宋锦安瞳孔一颤,她抿紧唇,一言不发转身离去。素色裙摆擦着大理石划过,留下片片残影。

    门外清然正和姚瑶低声交谈,见宋锦安出来,重新挂上冷脸,摆正佩刀。

    宋锦安目光悠悠地拉紧披风,“谢大人是从何时帮助颜昭的?”

    “你问这个做甚么,难不成你总算意识到我们大人不是罪大恶极了?”

    面对清然的夹枪带棒,宋锦安觉得无趣,便头也不回朝外去。

    清然头遭见这般不接话的人,心下憋屈,扬声,“从宋府倒台第一日起,谢大人就反复周旋,宋家惹的是大罪,若非谢大人暗中出手,你当真以为颜昭能活下去?”

    浓重夜色里 ,宋锦安仅顿了片刻,随即重新提起脚。

    ***

    静谧的里厅内竟用书架隔出个内室,满墙的画卷活灵活现,从飞禽走兽到山水写意。许是保管得当,即便拢在阴湿屋内也未随着年头而出现不同程度的褪色。

    谢砚书就那样一动不动坐在书桌边,手旁放只老旧的木奁,隐约可见底部刻有个锦字。里头装着的物件稀稀落落,杂乱有药品玉梳,也配着文房笔墨。

    清然提灯进来时,屋内的摆饰显然叫大人重新擦拭过,他试探道,“大人为何留着宋五,卑职私以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毕竟她可能会威胁到大人的性命。”

    “我自有分寸。”

    见劝谏不成,清然垂头丧气离开。

    一时间屋内又安静下来,谢砚书指尖慢慢拂过枚玉刻小像,上头的女子温婉大气,眉眼清隽胜月娥。

    秘密

    夜里辗转,宋锦安忽觉着委屈极了。

    缘何她总在替人受罪,替人还恩。就因她姓宋?她分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却一次次因宋家的事委曲求全。

    这算甚么呢?

    恩情,当这个词同谢砚书合在一块儿她便觉着刺耳。不愿给宋家机会的是他,现下高高在上帮助颜昭的也是他。而宋锦安做不着将恩怨一笔勾销。她心底仍是恨。

    断断续续做着梦,宋锦安硬是躺足两日才收拾着往韵苑去。几日分别,她立在门前竟有些踌躇。

    从前不知晓谢允廷的生母是谁,现下知晓,她惊喜余是茫然。

    她想对他好,去补满四年未见的年岁,却又明白,她不会留在这,无法抛却一切再做个金丝雀。

    那点遗憾叫宋锦安反复挣扎,最后强忍着心酸朝内去。

    琉璃正替谢允廷梳着发,扭头见宋锦安来的早,便笑笑,“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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