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学生是最信不得的(1/2)
离开办公室後，周芊豫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找出那三个同学的个人资料表——
她自认是个守法好公民，但如果车不多，还是会大胆闯一下红灯的。更何况，这可是佟老师默许的哦！
然而，翻出资料表左看右看，周芊豫还是看不出什麽所以然。
三人没有明列的辅导纪录，除了对海鲜过敏之类的资讯以外，好像没什麽特别的……
还是说，佟曼娜说的「招惹不起」……指的不是学生本人？
「佟老师，刚才那就是你今年的实习生？」
周芊豫走後不久，隔壁六班导师坐着办公椅，默默移向佟曼娜。
「是的。」
「听说以前是你的学生？」
「好像是吧，我没什麽印象。」佟曼娜没有太大反应。
「哎哟，这差事怎麽就落到你头上了……」六班导师笑眯眯地说，身子愈靠愈近。
佟曼娜举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放下，不动声sE地将他隔开。
「怀玺和大学师培端有合作，各领域老师要轮流担任实习辅导老师，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麽差不差事。」
「教务处那帮人也真是恶趣味，他们明知道……对你来说，学生是最信不得的。」吴老师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定在她脸上，像想将她看穿。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佟曼娜平静道。
吴老师嘁了一声，退回自己的位置，嘴里还念念有词：「装什麽清高。」
佟曼娜知道他想听什麽——不惜揭人疮疤，只是为了想听她附和、听她抱怨教务处里的那些人，以此证明他们是同一国的。
真是吃饱太闲。
佟曼娜低下头，却能感受到几双视线紧紧黏在自己身上。
这几年来，她已习惯这样的窥探，像有人不断在耳边低语：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校园就像一座封闭的象牙塔，进去後就再也出不来，做着同样的事情到老为止。
日复一日的枯燥业务将人们磨成迂腐的魔鬼，一点小小的苗头，就能蔓烧成熊熊的大火。那群老家伙就像一群饥不择食的池鱼，连被风吹落的枯叶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佟曼娜cH0U了两张卫生纸，动静很大，向全办公室的人宣告自己要去洗手间。
步出办公室後，她才终於敢大口呼x1。
倚在栏杆上，佟曼娜遥望着C场上跑跳的身影——
已经是上课时间了，这节是七班表定的T育课。尽管没有导师催促监督，七班还是乖乖出现在C场上。
又是周芊豫的杰作。
佟曼娜知道她中午时去过班上，不仅安顿好他们午休，还提醒大家下午有T育课，要准时抵达上课地点。当时她就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才开学第一天，周芊豫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连菜鸟都称不上，这个班甚至不完全属於她，她却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
也是。周芊豫从以前就很聪明，虽然不是次次都考第一名，但反应速度很快、理解力强，行事又很果决，无须他人C心。
像她这样优秀的孩子，为什麽要当老师呢？
当老师，究竟有什麽好的？
欢呼和嬉笑声传来，拉回佟曼娜的注意力。
从这里往下看，一颗颗小脑袋，头发染得五颜六sE的，仍掩盖不住天真烂漫的气质。他们挥洒着汗水，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好像根本无惧张扬的烈日。
乓乓乓的运球声和喊叫铿锵入耳，佟曼娜缓缓闭上眼睛。
他们明知道……对你来说，学生是最信不得的。
「在我和学生之间，你还是选择学生，是吗？」
「这不是选择题，我只是想问清楚——」
「在你问出那句话的瞬间，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佟曼娜。」
她睁开眼，对着天空张开手指——
灿灿yAn光下，无名指上什麽也没有。
曾有过的，都消失了。
「老师？」
佟曼娜蓦然回神，立刻收回手。
回头一看，nV孩正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牧羊犬。
「你又有什麽事？」
「噢，我刚准备要回教务处，刚好看到您在这……您不舒服吗？」
「没有。」佟曼娜移开视线。
「那麽，躲在这偷看学生，有什麽乐趣吗？」
佟曼娜微微一顿。
「这是某种班级经营技巧吗？装作对他们漠不关心的样子？」周芊豫怀里还抱着资料，微踮脚尖，语气俏皮：「连对我都是这样？」
佟曼娜没有回答，仅是轻轻瞥了她一眼。
「……老师，谢谢您，提醒我注意那几个孩子。」周芊豫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但您是怕我惹上麻烦，对吗？」
周芊豫本来以为佟曼娜会说些「别自作多情了」之类的话。
她自认是个守法好公民，但如果车不多，还是会大胆闯一下红灯的。更何况，这可是佟老师默许的哦！
然而，翻出资料表左看右看，周芊豫还是看不出什麽所以然。
三人没有明列的辅导纪录，除了对海鲜过敏之类的资讯以外，好像没什麽特别的……
还是说，佟曼娜说的「招惹不起」……指的不是学生本人？
「佟老师，刚才那就是你今年的实习生？」
周芊豫走後不久，隔壁六班导师坐着办公椅，默默移向佟曼娜。
「是的。」
「听说以前是你的学生？」
「好像是吧，我没什麽印象。」佟曼娜没有太大反应。
「哎哟，这差事怎麽就落到你头上了……」六班导师笑眯眯地说，身子愈靠愈近。
佟曼娜举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後放下，不动声sE地将他隔开。
「怀玺和大学师培端有合作，各领域老师要轮流担任实习辅导老师，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麽差不差事。」
「教务处那帮人也真是恶趣味，他们明知道……对你来说，学生是最信不得的。」吴老师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定在她脸上，像想将她看穿。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佟曼娜平静道。
吴老师嘁了一声，退回自己的位置，嘴里还念念有词：「装什麽清高。」
佟曼娜知道他想听什麽——不惜揭人疮疤，只是为了想听她附和、听她抱怨教务处里的那些人，以此证明他们是同一国的。
真是吃饱太闲。
佟曼娜低下头，却能感受到几双视线紧紧黏在自己身上。
这几年来，她已习惯这样的窥探，像有人不断在耳边低语：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校园就像一座封闭的象牙塔，进去後就再也出不来，做着同样的事情到老为止。
日复一日的枯燥业务将人们磨成迂腐的魔鬼，一点小小的苗头，就能蔓烧成熊熊的大火。那群老家伙就像一群饥不择食的池鱼，连被风吹落的枯叶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佟曼娜cH0U了两张卫生纸，动静很大，向全办公室的人宣告自己要去洗手间。
步出办公室後，她才终於敢大口呼x1。
倚在栏杆上，佟曼娜遥望着C场上跑跳的身影——
已经是上课时间了，这节是七班表定的T育课。尽管没有导师催促监督，七班还是乖乖出现在C场上。
又是周芊豫的杰作。
佟曼娜知道她中午时去过班上，不仅安顿好他们午休，还提醒大家下午有T育课，要准时抵达上课地点。当时她就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才开学第一天，周芊豫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连菜鸟都称不上，这个班甚至不完全属於她，她却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
也是。周芊豫从以前就很聪明，虽然不是次次都考第一名，但反应速度很快、理解力强，行事又很果决，无须他人C心。
像她这样优秀的孩子，为什麽要当老师呢？
当老师，究竟有什麽好的？
欢呼和嬉笑声传来，拉回佟曼娜的注意力。
从这里往下看，一颗颗小脑袋，头发染得五颜六sE的，仍掩盖不住天真烂漫的气质。他们挥洒着汗水，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好像根本无惧张扬的烈日。
乓乓乓的运球声和喊叫铿锵入耳，佟曼娜缓缓闭上眼睛。
他们明知道……对你来说，学生是最信不得的。
「在我和学生之间，你还是选择学生，是吗？」
「这不是选择题，我只是想问清楚——」
「在你问出那句话的瞬间，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佟曼娜。」
她睁开眼，对着天空张开手指——
灿灿yAn光下，无名指上什麽也没有。
曾有过的，都消失了。
「老师？」
佟曼娜蓦然回神，立刻收回手。
回头一看，nV孩正站在自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牧羊犬。
「你又有什麽事？」
「噢，我刚准备要回教务处，刚好看到您在这……您不舒服吗？」
「没有。」佟曼娜移开视线。
「那麽，躲在这偷看学生，有什麽乐趣吗？」
佟曼娜微微一顿。
「这是某种班级经营技巧吗？装作对他们漠不关心的样子？」周芊豫怀里还抱着资料，微踮脚尖，语气俏皮：「连对我都是这样？」
佟曼娜没有回答，仅是轻轻瞥了她一眼。
「……老师，谢谢您，提醒我注意那几个孩子。」周芊豫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但您是怕我惹上麻烦，对吗？」
周芊豫本来以为佟曼娜会说些「别自作多情了」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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