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你真的做得很好了,芊豫(2/2)
愈来愈夸张,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本来想带周芊豫去学校附近的餐厅,但这些事实在不宜在外头讨论。
「你喜欢夜景吗?」
周芊豫说到一半,佟曼娜忽然问。
「呃,还满喜欢的。」她茫然地回应,「怎麽了吗?」
「那我们走。」
下一秒,佟曼娜换了个方向,一路开上山——
车cHa0逐渐减少,两人在得来速买了点速食,最後将车停在山腰处。
夜晚灯火通明的城市映入眼帘,周芊豫忍不住「哇」了一声。
上一次看夜景已经是大二的事了……那时她和同学们说好要一起骑车上山看夜景,忘了自己才刚学会机车不久,颠簸的山路让她好几次差点心脏骤停。想到这里,她不禁g起唇角。
与此同时,佟曼娜降下车窗。微凉的风呼呼吹进来,周芊豫忍不住眯起眼睛。
这一阵阵微风,似乎吹散她沉重的思绪。
「以前心情不好时,我会到这里看风景。」佟曼娜说。
以前……
周芊豫联想到老师的未婚夫,不由得褪去笑意。
两人默默吃着速食,有好一阵子都没对话。
直到佟曼娜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诗尔说的事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不好处理。」
「嗯……是啊。」周芊豫垂下眼睑。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为什麽要道歉?」佟曼娜疑惑地问,「我倒觉得你做得很好。」
完全没预料到会受到称赞,周芊豫惊讶地看向老师。
「你称赞诗尔心思细腻又用心,但你称赞过自己吗?」
佟曼娜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窗外的夜景,侧颜却带着几分柔和。
她的声音落在周芊豫耳里,像黑夜里的灯火,摇曳闪烁着。
「遇到这些始料未及的事件,无论是诗尔说的事,或是萧远送花的事……你已经尽力在处理了。」
换作她实习那时候,若收到学生送花会怎麽处理呢?也许真会傻傻收下,根本没想过要避嫌。
——所以,周芊豫已经很聪明,也很努力了。
「如果是说送花这件事……我是学你的。」周芊豫说得很小声,带着一点笑意。
佟曼娜一顿,这才想起早上杜巧伊送的果乾,不由得失笑。
「能这麽快学以致用,那也是你的本事。」
她将视线转回窗外,褪去嘴角笑意,轻声说:「教书这份工作乍看之下其实很枯燥,同事都差不多、要处理的事情都差不多、课程如果对自己标准没有太高,好像也都差不多——但事实上,教学这条路上充满许多挑战。无论是多麽资深的老师,永远都无法预测遇到的学生是什麽样子,也无法预测他们明天会惹出什麽麻烦来。」
周芊豫望着她的侧脸,听得很专注。
「这是个变迁快速的时代,外在环境不断改变,孩子们在成长这条路上愈来愈严苛,情绪问题也愈来愈复杂——在我们不晓得的角落里,他们有什麽样的互动或纠纷,感情又如何变化,不是我们能轻易预防或观察的。」
所以,佟曼娜先前才会那麽说吗?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紧盯着他们的变化,也不是要你试图预防每一种状况,你这样只会把自己Ga0得神经兮兮。
周芊豫抿住唇,觉得心里很沉重。
当一名老师,要面对的不是冷冰冰的机器,故障时只要按照步骤排解就好……
他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有不同的X格和气质、有不同的原生家庭、有不同的成长历程。
就像佟曼娜说的,老师是人,不是万能的神——面对学生的状况,他们永远无法尽善尽美,只能尽力而为。
那时她什麽都不懂,却擅自对老师失望,还对老师说大话。
周芊豫低下头,捏起一根薯条送入口中。
薯条已经凉了,吃起来又软又冷。
「你真的做得很好了,芊豫。」佟曼娜轻声低喃。
周芊豫眼睛微微发烫。
不晓得是因为那句「做得很好」,还是因为「芊豫」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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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带周芊豫去学校附近的餐厅,但这些事实在不宜在外头讨论。
「你喜欢夜景吗?」
周芊豫说到一半,佟曼娜忽然问。
「呃,还满喜欢的。」她茫然地回应,「怎麽了吗?」
「那我们走。」
下一秒,佟曼娜换了个方向,一路开上山——
车cHa0逐渐减少,两人在得来速买了点速食,最後将车停在山腰处。
夜晚灯火通明的城市映入眼帘,周芊豫忍不住「哇」了一声。
上一次看夜景已经是大二的事了……那时她和同学们说好要一起骑车上山看夜景,忘了自己才刚学会机车不久,颠簸的山路让她好几次差点心脏骤停。想到这里,她不禁g起唇角。
与此同时,佟曼娜降下车窗。微凉的风呼呼吹进来,周芊豫忍不住眯起眼睛。
这一阵阵微风,似乎吹散她沉重的思绪。
「以前心情不好时,我会到这里看风景。」佟曼娜说。
以前……
周芊豫联想到老师的未婚夫,不由得褪去笑意。
两人默默吃着速食,有好一阵子都没对话。
直到佟曼娜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诗尔说的事如果是真的,那实在是不好处理。」
「嗯……是啊。」周芊豫垂下眼睑。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为什麽要道歉?」佟曼娜疑惑地问,「我倒觉得你做得很好。」
完全没预料到会受到称赞,周芊豫惊讶地看向老师。
「你称赞诗尔心思细腻又用心,但你称赞过自己吗?」
佟曼娜并没有看她,而是盯着窗外的夜景,侧颜却带着几分柔和。
她的声音落在周芊豫耳里,像黑夜里的灯火,摇曳闪烁着。
「遇到这些始料未及的事件,无论是诗尔说的事,或是萧远送花的事……你已经尽力在处理了。」
换作她实习那时候,若收到学生送花会怎麽处理呢?也许真会傻傻收下,根本没想过要避嫌。
——所以,周芊豫已经很聪明,也很努力了。
「如果是说送花这件事……我是学你的。」周芊豫说得很小声,带着一点笑意。
佟曼娜一顿,这才想起早上杜巧伊送的果乾,不由得失笑。
「能这麽快学以致用,那也是你的本事。」
她将视线转回窗外,褪去嘴角笑意,轻声说:「教书这份工作乍看之下其实很枯燥,同事都差不多、要处理的事情都差不多、课程如果对自己标准没有太高,好像也都差不多——但事实上,教学这条路上充满许多挑战。无论是多麽资深的老师,永远都无法预测遇到的学生是什麽样子,也无法预测他们明天会惹出什麽麻烦来。」
周芊豫望着她的侧脸,听得很专注。
「这是个变迁快速的时代,外在环境不断改变,孩子们在成长这条路上愈来愈严苛,情绪问题也愈来愈复杂——在我们不晓得的角落里,他们有什麽样的互动或纠纷,感情又如何变化,不是我们能轻易预防或观察的。」
所以,佟曼娜先前才会那麽说吗?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紧盯着他们的变化,也不是要你试图预防每一种状况,你这样只会把自己Ga0得神经兮兮。
周芊豫抿住唇,觉得心里很沉重。
当一名老师,要面对的不是冷冰冰的机器,故障时只要按照步骤排解就好……
他们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有不同的X格和气质、有不同的原生家庭、有不同的成长历程。
就像佟曼娜说的,老师是人,不是万能的神——面对学生的状况,他们永远无法尽善尽美,只能尽力而为。
那时她什麽都不懂,却擅自对老师失望,还对老师说大话。
周芊豫低下头,捏起一根薯条送入口中。
薯条已经凉了,吃起来又软又冷。
「你真的做得很好了,芊豫。」佟曼娜轻声低喃。
周芊豫眼睛微微发烫。
不晓得是因为那句「做得很好」,还是因为「芊豫」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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