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盐 第10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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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旁支细节,呆呆的望了一会儿牌子上的几个方块,形状有些熟悉,但不认识是什么。

    这种事越在意越想不起来,直觉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急得浑身发烫。

    “你要说话?”

    听到他的声音,我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个功能,奈何嗓子像是被卡住,发出的气音含混不清。医生很有耐心的俯下身,仔细听了,问我:“是不是问你的腿?”

    我也搞不清自己想问什么,上一秒想的事下一秒就忘得一干二净,但这个问题同样令人在意。每次醒来我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腿,是不是从此以后就瘫痪了?

    “之前你说痛,家属同意之后给你打了止痛针。别担心,你的盆骨骨折并不是特别严重,只要恢复得好,对走路没有影响。”

    我喊过痛吗?

    没有印象。

    但知道自己没有伤到脊椎,心底轻轻松了口气,又要睡过去了。那个医生却不放过我,不断问我一些问题,我刚开始还撑着胡乱点头或者摇头,到后来彻底听不到他的声音。

    如此睡了醒,醒了睡,再次睁眼时,床边站着一个女人在替我擦拭手臂,动作小心翼翼,避开上面插着的吊针。

    我麻木的看了她一眼,意识到她是来照顾我的护工,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她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认认真真的用温毛巾擦过之后,伸手要解我的裤子。

    明明清楚有些情况下病人不得不毫无自尊的求助于他人,此刻的狼狈不算什么,只不过对她的举措仍然很抗拒。我顿了顿,声音干涩的开口:“不要碰我。”

    可能是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她收回手,轻声解释:“我得给您按摩,防止生压疮。”

    “不用你来。”每说一句话都很费劲,我坚持道,“换个男的。”

    这样短短的交谈已经耗尽了我的精力,我闭上眼睛,如同被洁白的云层簇拥,仍在做一个柔软无知觉的梦。

    再次从黑暗里伸出手,我撕破凝滞的睡眠。

    又睡了多久?

    不记得了。

    看了很久天花板,不知是否是浑身热得发烫的原因,连指尖都也被炙烤得隐隐作痛。我昏昏沉沉的动了动眼球,直到宋城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响起前,都没有感觉到他在旁边。

    “俊彦,医生给你打了退烧针,很快就会好的。”

    他微冷的手放在我额头上,空气安静了很长时间后我听见他说:“你放心休养,我会好好照顾你,这是个意外。”

    语气笃定,仿佛要说服房间里的谁。

    像是听着和我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我的心情并无起伏。但清醒的机会难得,心里有几句话在昏沉中琢磨了很久,总该说出来见见天日:“的确是意外,和你无关。”

    没必要诬陷宋城,是我自己没有留神,加上情绪激动,才会一个打滑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只是我也明白,宋城从小受训练,后来也演过许多武打戏份。比起反应和身手,很难有越过他的人。如果他想拉我一把阻止意外发生,不说十成把握,也有八九分可能。

    泥石流发生的山间夜晚,他顶着暴雨,撑着受伤的一条腿踏进岔路,远远看到我坐在即将滑坡的山体下休息,或许面临过同样的选择。

    是舍弃我这个拖累,还是冒着危险伸出手?

    人的想法往往在瞬间改变,说不定那时只要宋城多犹豫一秒,就会做出不同的决定,更不会有今天的我。

    宋城为我做得已经足够,我必须要偿还点什么才行。

    数度犹豫,我狠下心决定长长久久的和他相守,把自己朝三暮四的毛病都改掉。宋城想我和他走,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义无反顾的跟着来到他长大的地方、他的主场。

    本来打算将我的心放在他那里一辈子,看他高兴,算是知恩图报。

    没想到宋城他不想要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他要的是一个乖乖木偶,为此宁可亲眼看我坠落在地,永远无法逃跑。

    这次清醒的时间格外长,也许是上天也要给我机会,从一团乱麻里理清思绪。我的语气甚至有一丝轻松:“上次我受伤,你就要在手心划一刀口子。你为我坐过一次轮椅,这回我也坐一次,两厢扯平。”

    宋城的呼吸低缓而压抑,我只感觉到他贴在我滚烫额头的手心略微有些粗糙,是上次留下的疤痕。

    “你看,我给你添麻烦,你给我送到医院,垫付医药费,还请护工帮忙照顾。”我眼睛盯着窗帘缝隙透出的一点霞光,心平气和、真心诚意的说,“没有放任我悄悄死掉,我很知足。”

    “别说胡话。”他说得很缓慢,隐约有点不知所措的愠怒,我极少见他这样僵硬,“你马上就会恢复,一切如常。”

    “是么。”我笑了笑,又有点头晕脑涨起来,估计撑不了多久,抓紧机会把心底的问题说出来,“这里医生胸口的牌子上都印了什么花纹?我想了很久都没弄明白。”

    宋城迟疑了片刻:“我没注意到有花纹,胸牌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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