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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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凝说:你是说

    陈家村祠堂里,陈三跪在忽明忽暗的烛台前,看着那满满一供桌的牌位。

    十几个牌位就摆在简易的木桌上,桌子铺着一张已经开始泛黑的红布,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一丝阴冷的气息。

    二楼并没有开窗,浓重的香烛味道在屋内盘旋,刺得人眼睛发痛。

    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别人。

    陈村长站在他旁边安慰着陈三:神婆昨天已经告诉我们不要睡觉,她是希望这个诅咒能转移,谁知道狗儿竟然说睡就睡,一觉不醒。

    哎陈村长叹气道:按照规矩,没有成年的孩子夭折是不可以办葬礼的,可你家比较特殊,这葬礼还是会给你好好置办,你就放宽心吧。

    陈三就跪在地上,他是一个木讷的庄稼汉,除了跟着大伙儿种地之外,什么都不会。

    他没什么爱好,别说麻将牌九,甚至连村民们喜爱的喝酒抽旱烟,他都不曾沾染。

    陈三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娶了隔壁的村花,成亲的时候办的热热闹闹,三村八店的人都来道喜,说他命好,娶了个模样俊俏勤俭持家的好媳妇。

    陈三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对自己老婆很好,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有不良嗜好也不爱花钱,所以每年都能攒下来不少钱,给家里盖了一间瓦房,还翻修了父母的旧屋,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赞赏一句能干。

    可媳妇肚子不争气,过了好几年都没有动静,家里人求了很久,才终于怀上。

    第一胎是个男孩,陈三和他父母都很开心,可那孩子一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村里的规矩,早死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祖坟,所以陈三找了个乱葬岗,把大儿子埋了。

    第二胎是个女娃,白白嫩嫩的像极了她母亲,可也没能活过三岁。

    那个时候村里人都说,陈三家祖坟不好,生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活的,这些话他听在耳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嘴笨,就连反驳的话也说不清楚。

    第三胎是个男孩,陈三的媳妇为他生了三个孩子已经落得一身病,大夫说她没有办法再生产了,所以陈三全家对这个孩子都很溺爱。

    就这样过了七八年,狗儿也渐渐长大,他长得虎头虎脑,看起来跟他爹一样傻愣愣的,熊是熊了点,可架不住陈三家人喜欢。

    就在昨天晚上,狗儿哭着吵着要睡觉,他年纪小,实在不懂为什么爹娘和爷爷奶奶都要熬夜,明明平时天一黑就可以睡觉的。

    陈三架不住儿子哭闹,便跟媳妇商量,隔一个时辰叫醒他一次,别让孩子睡过去了。

    前半夜都还正常,狗儿被叫就醒,哭哭闹闹的倒也精神。

    可到了后半夜,陈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敲自家的门,可想竖起耳朵认真听的时候,黑夜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过了一个时辰再去喊儿子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在自己媳妇的怀里再也睁不开眼。

    这第三个孩子,终究也没保住

    30、第30章

    陈三啊,不是叔公埋怨你。陈村长站在他身后叹气道:同为亲戚,叔公从不瞒你什么,可这一次叔公真的希望你能够放宽心。

    陈三就跪在地上,似乎听不进去陈村长的话。

    陈村长悠悠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陈三的难处,自己何尝不心疼这小孙侄呢?

    可一个人死,总比陈家村的人都搭上性命要好多的吧?

    陈村长看着老实巴交的陈三还想劝一劝,隐没在黑暗之中的佝偻老人却缓缓开了口。

    那声音低哑沙沉,就像是在砂纸上磨了一遍才传入耳中那般,透着一股寒意。

    你家儿子是为了陈家村所有人死的,他是光荣的。

    开口的就是颜静枫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干瘦老太太,此刻她坐在供桌旁的太师椅上,因为身材矮小佝偻,所以坐在上面脚根本沾不到地,只能悬空搭着,看起来分外诡异。

    陈三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抬起头,他愚笨,他无能,可他并不傻。

    为什么陈三带着哭腔对那老太太说:为什么是我儿子?咱们陈家村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偏偏选上我家?

    神婆老太太半眯着双眼,一副坦然的表情看着他:被选中是你家的福分,你怎么还质疑神明的选择呢?

    陈三嘴笨,他不清楚应该怎么和神婆辩论,可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第三个孩子已经不在的事实。

    神婆看着陈三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忍不住探口气:哎,你这人又笨又蠢,一无是处,现在你儿子为了陈家村死了,也算是给你积了阴德,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怎么还哭起来了?

    陈三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他的儿子明明死了,为什么大家不替他难过,反而觉得这是一件荣幸的事情?

    明明死的人是他最宝贝的儿子,大家却偏偏要他接受?

    那是自己的儿子啊,盼了十多年才长大的亲骨肉,为什么别人三言两语就要让自己接受?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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