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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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故意伤人判就是了。

    可主考官严大人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典型的士大夫,从他的喜好风格来看,也许会更偏向从重处罚。

    沈清疏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两份答案,犹豫着在正卷上写哪份,她停下笔,添了点清水一边磨墨一边纠结。

    一圈又一圈,墨条和砚台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半响,沈清疏吐了口气,心里终于有了决定。

    虽然这只是考试,可她以后做官,总会碰到这些难题的,那时她能背着良心判处斩刑吗?

    她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前世种种都渐渐开始模糊不清,可她终究不想被这个时代完全同化。

    沈清疏填好答案,检查一番没有发现错漏,便不再去想,转而开始做数算题。

    让她惊喜的是,今年的数算居然还挺有难度,可能因为严大人是户部的郎中,经常做计算,比较关注这些。

    当然,对沈清疏来说,还是没有解不出来的,她只希望越难越好,这样她才能凭借数算和别人拉开差距。

    第二场考完的当天晚上,京城忽然刮起了风,气温骤降,等待出场的考生都缩成了鹌鹑,怕受凉生病,沈清疏不敢睡觉,在炭盆旁边熬了一晚上。

    翌日,感染风寒的考生明显增多了,从贡院出来时,沈清疏还看到不少考生被士兵抬着出去,家人见了哭天抢地地扑上来。

    一时京城医贵,大夫们背着医箱,奔走在各个馆舍看病,药材价格也随之上涨脱销。

    沈清疏还好,没有生病,只是到家之后倒头就睡,毕竟之前受冻那么多次,都已经病过了。

    绕是如此,老刘氏她们还是担心得不行,硬逼着她灌了一大碗汤药。

    天公不作美,到了第三场开考那天,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刺骨的寒意贴着皮肉渗进去,令得骨头都隐隐作痛。

    家中女眷这次不顾她反对,硬是送考到贡院门口,沈清疏不得不再三保证,自己生病一定主动弃考,绝不会强撑,才让老刘氏松了手。

    这样的场景在贡院门口有很多,林薇止扶着老刘氏,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被人群隐没,消失不见,心里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嫁过来时沈清疏就已经是秀才了,她对她参加科举这件事,一直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此刻看见贡院门口排队的大批男子,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是瞒天过海啊。

    她有些担心,这件事倘若传出去,一定会被定为大逆不道,祸乱朝纲。冒这么大的风险,她之前本没有太多企盼,此时却希望她真的能中。

    她心底隐约还生出了一丝羡慕,林父教养子女并不拘于礼教,她从小女工学得少,也是同哥哥一样,受着三百千,四书五经的启蒙教育,可她学得再好,也不过用来修身养性、取悦男子,永远也不可能在科考场上一展所学。希望她能得偿所愿吧。

    第三场范围更广泛,在前两场的基础之上,又加了一些公文、杂事、民生之类的真实案例,考察举人的实际执政能力。

    在这上面,倘若家中有做官的长辈就很占优势,因为他们实际处理过,经验老道,倘若光凭借自己想象,难免有些不切实际和理想化。

    沈清疏在这方面有个做了十多年地方官,政绩出色屡受提拔的岳父,前段时间针对这方面突击训练过,答起题来也能说个头头是道了。

    反正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答到后面时,她也不免受到天气影响,头脑昏沉,思维迟钝,完全是强撑着答完,答案质量不一定有保证。

    她估计自己有点感冒了,鼻子堵住呼吸不畅通,喉咙里也干涩发痛,口水都咽不下去。

    不过连她都这样,其他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不用想象,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喷嚏声就知道了。

    二月十七日清晨,随着贡院大门打开,这次会试终于落下了帷幕,卷子交上去,考得如何,就要看接下来的阅卷放榜了。

    不过那都是考官的事了,眼下沈清疏的任务是养病,连日的疲惫受冻,加上考完心神放松,出来那天她就病倒了,把老刘氏吓得不轻,好在只是普通风寒,注意保暖,多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怕传染到林薇止,这几日沈清疏单独腾了个房间,她把所有答案默写出来,给郑先生看过。

    郑先生捋捋胡子,很是满意,点评道:你的经义策论都写得很不错,文采甚至较平时文章更好,已是上选,这一点老夫要夸赞你,在考场上能保持平常心,答出自己的水平,很是难得。再加上此次数算较难,你全部答对,倘若不出差错,应是排在二甲前列。

    郑先生常年关注会试,对卷子的定论很准,沈清疏想了想,翻到那道律法题,问:先生,这道题您认为该如何答?

    郑先生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说不准,依老夫来看,你答得没有问题,但这要取决于主考官。不过有十多位同考官在,倒也不用太担心,就算个别考官不喜你的答案,也不可能把你黜落了。

    沈清疏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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