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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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望来路,深山老林,青石斑驳,布满青苔,心下唏嘘不已。

    容山人皆知容山有梵音寺,但是却罕有人知这容山上还有一座荣寿观。

    偏僻的山路年久失修,埋在草丛和青苔之中。

    祁容掐了道法诀,落在身上,以防山间蚊虫和露水尘埃。

    走了不知多久,他遥遥看见视线尽头有屋舍林立,与大阵一角气场相合,恐怕就是他要寻的地界了。

    走的近了些,他听见有铲子掘地和一老一少的笑骂声。

    祁容侧耳倾听,风声将那话语声吹进他耳中

    师父,我在金陵找到一份工作,您这次跟我一起下去呗,我养你。

    不去,去了我这道观怎么办,老祖宗得气得从阴曹地府出来掀了我天灵盖。

    不是,师父,你说您老七老八十了,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万一出个啥事,没人帮衬,等我回来,您老估计早羽化登仙了。你看这次要不是我回来,你挖的了这树吗,怕不是腰要断了都挖不了一棵。

    小兔崽子,说谁腰不好,说谁翘辫子?去大城市转了圈,净知道掉书袋。我跟你讲,甭咒我,老道我说不定活得比你还久,你自己悠着点吧。天天熬夜加班,跟谁拿鞭子在你屁股后面赶着似的,早晚猝死。

    嘿,老道,你这话可不讲良心了,要不是想接你出去,我才不会这么没日没夜的干,你还不领情?不领情那我现在罢工了,我不干了!这树谁爱挖谁挖

    小兔崽子,你还长本事了,站住给我站住!

    声音越来越近,祁容一转头,看见林里窜出一老一少来。

    老道拿着一把快秃毛的拂尘当鸡毛掸子使,敲得那青年捂着腚嗷嗷叫。

    诶?师父你别打了,你看着咋还有个大活人呢?

    上蹿下跳的青年眼神不错,一打眼就瞧见了穿着一身长袍大褂的祁容。

    老道士喘着粗气,掐腰望过来,如那青年一样露出一副看稀奇景的表情,两个人不愧是师徒,表情如出一辙。

    祁容无语片刻。

    啥叫大活人,敢情他还能是个死的?

    说啥屁话呢,道歉!老道抬手抽了青年的屁股一下。

    被抽个正着的青年苦着脸不甘心道:对不起冒犯了。

    祁容默默摇摇头,拱手道:请问您是荣寿观的观主吗?在下祁容,冒昧前来,失礼了。

    老道士拂尘挽了个花,还礼道:在下法号一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深山老林的也算有缘,祁先生里面请。

    青年也安静下来,立于一心道长身后,一脸正色,好像之前的跳脱是假的。

    祁容进了道观没有废话,直入正题跟一心道长说起自己的来意。

    哦,你怎么知道容山地风水大阵出了问题?并且还知道大阵的一个关键之处在荣寿观。

    一心道长心生警惕。

    青年,不,李程序员这时端着茶水来到树下的石桌前,给两人添上茶。

    祁容道了声谢,拿起茶杯晃了晃,轻啜一口,苦涩至极,余味仅有一丝回甘。结合之前听到的的对话,他对两人的处境隐隐有所猜测,同时心中对两人生出敬意。

    为了守护容山的阵基,老道世辈在这深山老林守着,穷困潦倒,独守寂寞,数年如一日。

    敬佩!布阵人厉害,而守阵人更难能可贵。

    祁容这样想着,对他们道:我是做法器的,刚刚从梵音寺下来,那里的法器出了问题。

    他语焉不详,但是一心道长却明白他的意思。

    祁容是知道这里也有同样的东西才过来的,只是他是帮忙还是破坏,还需再看。一心道长心下斟酌着。

    祁容低垂睫毛,盯着茶水看。

    忽而他问:道长之前是在挖树,这里的镇物是一株风水树?

    你一心道长挺直腰脊,眼中惊疑不定。祁容轻笑:看来真是了。道长不用担心,我是正大光明来的,现在又是法治社会,不必担忧。

    至于我怎么找到这里?虽然有人隐瞒了气机,但是只要修为够高,一切都不是问题。

    顿了顿,他认真而笃定地说:

    我是来帮忙的。

    一心道长看祁容沉静的双眼,再试着感应一下他的修为,仿若无底深渊,他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脸上露出一丝颓丧:罢了,既然你已经知晓,那我也不瞒你。这么些年了,我们观一代代守在这里,实话说,是老道我无能,没守住,愧对各位祖师啊。

    一心道长喝了口茶,继续说:前段时间,不知为何我们守着的风水树突然就出了问题,我下山看过,最近容山市比之前少了很多生气和运势,就像一个破了个洞的麻袋。

    老道我道行不行,对此没什么办法。只能顾着这一亩三分地,照本宣科,试试做些风水阵,看看能不能挽回或者拖延一段时间。

    我能去风水树那里看看吗?祁容试探地问道。

    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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