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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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雨打风吹,现在再听外边却没了什么动静。林邦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就觉得外面安静如虚无。他又默等了片许,心里想着最多不过是个死,便以赌徒的心态用力将门一拉,只听“吱”地一声响,门竟然真的开了。

      林邦友愣住,下一瞬又立刻回神,脚下一时居然不敢动上一步。

      外面冷冽的风在这时吹了进来,林邦友哆嗦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壮着胆子探头向外,这一瞧却发现外间也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要拿他换钱,却连守也不守着他?

      他心里虽然觉疑,但这难得是个可以逃走的机会,是下里便也不再多想,只以逃命为主。

      雨早就停了,前方蜿蜒的路全是坑坑洼洼的泥泞污水。这里早就远离了邑京,看模样像是城外的哪个山野荒村。

      林邦友一路上警惕着四周,不敢停歇丝毫,唯恐再次被那两人撞上。他就这么提心吊胆地顺着这唯一的山路而行,终于在腿都要发软再也走不动时,见着了前方的宽敞官道。

      昨夜的马车并未行驶太久,林邦友推算这里离邑京应当不会太远。他两边看看认了认方位,当下又咬咬牙,拖着一双酸软的腿朝邑京的方向尽快走去。

      秦佑通宵一宿,终于将整理了多日的矿税款项做了个明晰的帐目。他伸个懒腰起身,喊了下人来问:“路远呢?带他过来一趟。”

      不多时,一直被宁澄焕四处搜捕的路远来了秦佑跟前,他咽了一下口水,嗫嚅道:“见、见过燕王殿下。”

      秦佑喝了口浓茶祛困,道:“今日,大理寺要开审你栽赃宁相的案子了。”

      路远立即辩道:“我没有!这件事分明是宁澄焕无中生有!”

      秦佑道:“现在再深究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咬定了事情是你家做的,当然会把每一环都安置妥当。”

      “那怎么办。”路远脸色发青,忽然对着秦佑跪下,“殿下既然救我一命,一定也能帮我。还请殿下救命,日后刀山火海,但凡殿下能用得上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佑撑着腮看他,“我是想过一个法子,但是风险太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路远连连点头,“愿意愿意!还请殿下帮帮我这一家老小。”

      秦佑的上身稍稍前倾,在与他离得近一些后,才压着声音道:“巫蛊术,听过吗?”

      午后才过,止了半日的阴绵天又开始飘雨,林邦友沿着官道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邑京熟悉的城门。

      他一路踩着泥浆回来,一身锦缎衣衫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路人们见了他纷纷避让,都将他当做是乞讨的叫花子。

      林邦友此时也顾不上旁人的目光,他欣喜在望,顾不得身上的湿漉,铆足了劲就要往家里去。

      他得赶紧将事情告诉他爹,也得问他爹确认程新禾起反意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让开!让开!例行巡卫!”

      迎面传来一阵禁军清路的叫喊,林邦友一看为首那人,下意识地颤了颤。

      是江不倦。

      他左右一看,先找了个街角缩进去,待这队巡街的禁军过去后才重新上了街面,小跑时还不放心地左右环看,没留意正前方迎头来了个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对方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伞沿上的水滴就这么晃了下来,甩了林邦友一身。

      “你……邦友?”

      林邦友一看,自己不小心撞上的这人正是徐然贺。他今日似乎不当值,穿着一件外出的常服,手里撑着把深色的油纸伞。

      徐然贺看他这幅模样,惊道:“邦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之乱?”

      林邦友赶紧低头,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你这副样子,还叫没什么?若是让你家人看到了,还指不定要怎么询问。”徐然贺心中的侠心顿起,移动着伞柄替他遮雨,又问:“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林邦友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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