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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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着闻奚下巴的手微微用力,秦迹神情冷的厉害,他五官硬朗,是一种和温柔沾不上边的长相,此刻垂眸看着闻奚,显得更凶了。

      闻奚不会害怕,眼睛瞥到沾着血的手术刀,他微微笑了,“我还漂亮吗?”

      他似乎总爱问这句话,在秦迹的印象里他无数次听到过这句话,第一次见面,闻奚和他遥遥相望地问出这几话,他们耳鬓厮磨唇齿交缠时秦迹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漂亮,很漂亮。”

      此时此刻,这句问话仿佛藏着什么不同的含义。

      秦迹迟钝的脑子想不出任何高深的东西,闻奚问了,他就回答:“漂亮。”

      他看不见狰狞的伤口和血肉,只觉得漂亮。

      “哈哈……”

      闻奚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弓起身子,鲜血蹭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出一片浅红色的痕迹。

      “是假的,秦迹,我这张脸是假的。”

      他盯着秦迹露出惊讶的表情,得意地眯了眯眼睛,“你喜欢的这张脸是假的,你看,它马上就要坏掉了。”

      他说着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术刀,秦迹却比他更快,手术刀被丢到了更远的地方,秦迹握着他的两只手腕,平静而安抚地说:“不会坏的。”

      闻奚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挣扎,他静静凝视秦迹,然后缓慢地窝进他怀里,撒娇似的眨了眨眼,“好痛啊,我的脸好疼。”

      这张脸开始显现出腐坏的迹象,闻奚不喜欢等待,那会让他有一种自己被威胁的感觉,所以他决定自己毁掉它,他原本是想这样做的,可是现在突然后悔了,他觉得好疼,疼到必须找一个安慰。

      秦迹的怀抱不温暖,更不柔软,却是最好的安慰。

      枪声震得尘埃都嗡嗡作响,还在耳畔飘荡着,心脏不正常地快速鼓动,一下又一下,曲砚猛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没有光,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是熟悉的,“燕灼?”

      嗓音沙哑,他摸了摸发干的喉咙,意识到自己在发烧。

      “是我,我回来了。”床头灯的光在燕灼眼睛里跳跃,他倾身上前抱住曲砚。

      气息一如既往地清冽,曲砚闭了下眼睛,“宋成风……”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燕灼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阿砚,你需要吃药,你多久没吃饭了?”

      曲砚把脸贴在燕灼的肩膀上,声音发闷:“忘了。”

      他听见燕灼若有似无地叹气,辩驳说:“一顿饭而已,不吃又饿不死。”

      “那我去拿药。”燕灼说。

      生了病的人要任性一点,又或许曲砚本质上就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他双手环住燕灼的腰,用行动表示拒绝,“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燕灼刚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带着冰人的冷意,曲砚抱得更紧了一点,“我没有任何感觉,燕灼,宋成风死了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只是……”

      他的话停了下去,绞尽脑汁地想要说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

      如宋成风所说,他那样一个烂人死得其所,曲砚不必因他伤心,也没有理由为他难过。

      所以他只是觉得茫然,他曾和宋成风因为利益联手,后来又成为对手,宋成风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他最落魄无助时期的见证者,是一个符号一个印记。

      燕灼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拍了拍曲砚的后背。

      曲砚抿了下干燥的唇瓣,眸中闪过讽意,“兴许是兔死狐悲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同样的自私利己。

      “两年前我离开的第二个原因,我现在告诉你。”他微微退开一点,落在地上的影子没什么变化,他们仍旧是紧紧靠在一起的,曲砚无形当中得到鼓舞,接下来的话便顺畅许多,“因为我害怕。”

      “为什么害怕?”燕灼的眉骨藏在发丝下,眼神清澈,略微泛出湿润的水光,像只粘人又倔强的小狗。

      无论什么难言之隐都无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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