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2/3)
这一刻所有人都清晰的听见眼泪溅在床榻上的声音。
候、侯爷贾元霸想出声安慰,几番开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也不是傻子,景澈与百里流清的关系,绝不会像之前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和信任,绝不会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出来的,必定是经过了时间极为长久的沉淀。
东鹿拉了拉贾元霸,示意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很快,帐中的人都一一离去,再度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那两道单薄的身影,仿佛天地之间,也仅仅只有这二人一样。
景澈俯身在流清唇上轻轻吻了吻,温柔的描绘着,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二人的脸庞,仿佛连唿吸就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真傻呀无可奈何的叹息。
在你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让你肯将我拱手让给他人?手指揉着少年的黑发,然后下移,握着少年冰冷的手掌贴在自己的心间,景澈的眼中盛满了伤痛与沧桑,你总是这么残忍,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先离开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这里很痛?
你以为你离开我,我就不用痛苦,不用伤心了吗?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活着,你不在了,我的心也就死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能出事,知道了吗?我不允许你出事!
谁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就算是神佛相阻,我也照杀不误,你是丢不下我的,红尘紫陌,碧落黄泉,永无可能。
也许是听见了他的话,少年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
夜晚如水,漫天的繁星,如今已经是二月的时节,明明是冬末,天气依旧是出奇的冷。
玄泰到的时候,景澈正站在帐外,俊美的脸上被月光映的苍白,孤寂的身影几乎融入了暗黑的夜,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哀伤。
候爷。这是玄泰第一次与单独相处,许是陪伴在公子身边久了,见惯了以往景澈向来慵懒不正经的模样,此刻的样子十分不习惯,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种压力就跟面对公子一样。
百里流清向来待人亲和,处理事务却雷厉风行,一个眼神都可让人觉得天威莫测。
不管是多尊贵的人都会甘心尊称他一声公子。
此刻景澈给玄泰的就是这种感觉,让人下意识的去仰望他,敬畏他。
玄泰在无水阁有极其高的地位,除了百里流清以外,绝不会对其他人假辞令色,然而在景澈面前,他却敬称他一声侯爷将其摆在了与百里流清同等的地位。
景澈看着眼前的黑衣身影,面上沉静若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话,我与你相识有一年了吧。
玄泰点点头,在他记忆中,景澈就是去年这个时候与自家公子相遇,他带人砸了公子的桃源居,也让公子深刻的记住了他。
时间可真快呀景澈感伤的笑道,他与流清相识数千年,找了他八百年,直到再次相遇,一转眼,又是一年。
然而再次相遇,他们的命运依旧分外坎坷,难道这天地之大,茫茫红尘真的容不下他们二人吗?
景澈抿了抿唇,眼神流露出不服输的桀骜,就算容不下,他也会付出一切代价,保流清安好。
抬头看向天空那轮孤寂的冷月,景澈唇角的笑容似霜似雪,转瞬即逝,声音中漂浮着一抹凄凉,告诉我,流清他瞒着我什么事?
玄泰愣了愣,目光沉了下来,浓重的悲伤从心底涌了上去,不过一年,玄泰却觉得好似过了千百年一般,他见证了他们几番的分分合合。
公子的所作所为是常人所不能理解,公子把什么都给了他,最后却甘心将他让给别人,这其中的痛苦,绝不会比景澈承受的少,玄泰一直都觉得,这二人的缘分,是缘、还是孽,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
犹豫了一下,玄泰说出了一些百里流清一直瞒着景澈的事。
公子的母亲因他难产而死,自幼就身中奇毒被他父亲送到了檀机老人那里,历经一番辛苦才保住性命,然而也不过是多延寿数年,公子他、他很难活过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景澈摇头轻笑,嘴角勾出一抹无助的了然,难怪他会对自己冷淡若斯,难怪他能狠心的将自己推给别人
如今他只有剩下了四年的时间
景澈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流清在紫熏葬魂后,为他们所作的一幅画,上面他所提的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
发不同青心同热,生不同床死同穴
人世间,真心相爱的两人,在一方离去后,要么是选择生不如死的活着,要么选择一同共赴九泉。
偏偏流清他哪种都不肯选,不管他有没有记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所做的选择都是一模一样。
他宁愿自己不记得他,笑着活下去,也不愿自己承受再一次见证他的离去的痛苦。
景澈永远都是最能明白百里流清用意的那个人,正是因为明白,才显得的更加残忍。
行常人不能之事,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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