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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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以来迟遇也没去过问。

    如今想要调查姐姐真实的死因,冉禁的身世或许是个突破口。

    迟遇让苏阿姨她们去睡了,说不用陪着,今夜她守灵。

    你飞了十多个小时,眼睛都红肿了。冉禁对她说,你去睡吧,我来守。

    没想到冉禁会主动要求留在灵堂。

    迟遇说:我去洗个澡。

    嗯,去吧。冉禁说,你的房间很干净,每天都有人打扫。你的浴巾昨天也洗过了,可以直接用。

    面对依旧贴心的冉禁,迟遇会有一种错怪她的负罪感。

    虽说在一些细节上冉禁表现得很奇怪,肯定在隐瞒什么,但毕竟没有真实的证据能证明她和姐姐的死有直接的关系。

    一切都只是迟遇的推断,来自好友调查的一面之词,还没板上钉钉。

    迟遇洗了澡出来,没有直接到灵堂,而是透过门缝观察冉禁。

    冉禁依旧坐在灵堂里,只有她一个人,面对姐姐的遗像,没有半点内疚和不安,她甚至拿着一本书在看,书封面上印着五个字,《自卑与超越》。

    这是阿弗雷德阿德勒所著的心理学相关书籍。

    冉禁一页页地翻看,偶尔往前翻,偶尔会凝神与某个段落,眉心微微蹙起,似在思考。

    她的确是在认真,读进去了。

    迟遇并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内疚不安的情绪。

    也没有任何的悲伤与不舍。

    这六年,冉禁对姐姐的唯命是从,迟遇是看在眼里的。

    迟遇曾经觉得,姐姐就是她的命,姐姐去哪儿,冉禁就会跟去哪儿,天涯海角都不在话下。

    姐姐要是没了,冉禁哪可能独活。

    可如今,在热恋了六年的恋人遗像面前,冉禁的表现太过冷静,甚至无情。

    迟遇更加不明白了。

    既不害怕,也不在意,冉禁这局外人的表现让迟遇如入云雾,匪夷所思,后背冷不丁鸡皮疙瘩战栗。

    第8章

    迟理下葬的那日,酝酿许久的铅云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下连绵阴雨,雨水溟蒙,气温骤降,整个城市一夜之间入冬。

    迟理的亲朋好友们在雨中送她最后一程。

    迟遇穿着一身黑,扎起高马尾,素颜,双手稳稳地将骨灰盒抱在胸前,走得不算慢。

    冉禁撑着伞,高举在迟遇的头顶。

    即便风雨不息,迟遇的肩头和迟理的骨灰盒都没有被沾湿分毫。

    秋雨越下越密,天地一色。

    雨水拍打在紧绷的伞面上,发闷的声响蒙着耳朵,如网的雨点迷着眼,天地万物都被压得灰沉沉,唯有迟遇黑曜石一般的眸,清洌深邃,清晰明亮。

    将姐姐的骨灰盒放入墓地里,看着墓地员工将顶盖封好,从半山坡一路占到山顶的送行亲友们哭声和雨声混合在一起。

    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一程。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迟理。

    冉禁的个子比迟遇矮一些,为了不让她脑袋撞到伞边,全程冉禁上臂都是向上扬起的姿势,目光直视前方,似乎要将霏霏烟雨的每一帧都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送别的哭声在墓园里萦绕,冉禁才收回了漫无边际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迟遇,手伸入口袋,想要将那包昨日没有派上用场的纸巾递给迟遇。

    出乎预料,迟遇没有哭。

    晶莹的雨珠被骤然而起的风卷着,穿透了冉禁的护航,沾在迟遇的长眉上、睫毛上,将她原本就浓丽的五官染得更加鲜艳,寒澈的眼波欲滴。

    迟遇从冉禁的伞下离开,屏退了其他人,独自站到了迟理的墓边。

    我会用余生查明真相,无论是谁下的毒手,我都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雨水很快沿着她的脸庞涓涓而下,汇聚在下巴,断了线地往下滴。

    迟遇轻微地哽咽了一声,热泪和冷雨混合在一起。她紧咬着唇,待紧绷的唇和汹涌的悲痛暂时被强压下去之后,提及凶手时的一腔怒意,全部化成了割心的不舍。

    她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诀别,什么是永远地失去。

    姐姐,我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担心。下辈子咱们还当姐妹。

    迟遇在渐大的雨幕里,亲吻了姐姐的墓碑。

    从墓地回来后,迟遇洗了热水澡,出来之后有点儿发烧的迹象。

    她昏昏沉沉地喝了热水吃了药,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微信。

    她记得冉禁没走,跟着一起回了迟家。

    吃药的水是冉禁给倒的,药也是她拿的。

    递来干燥又柔软的睡袍时,迟遇还嗅到了她身上的雨水味。

    你把衣服换了吧。迟遇双手握着温暖的水杯,抬头看冉禁,哑着嗓子说,不然你也得生病。

    冉禁嗯了一声之后,也立即没换衣服,而是跟苏阿姨说了些什么,回头对迟遇说:公司还有些事,我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好好调时差吧。其他的应该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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