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 第36节(3/3)
“抱歉,刚才有人撞了我一下。”
他低声解释道。
直到过了很久,我才迟钝地点下头,像是被酒精麻痹,什么都无法思考。
第55章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这段没有结果的暧昧,再收拾好心情,将蒋秋时当做一个最普通的朋友看待。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
他甚至都不是出于本意,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一个算不上亲吻的吻,就像投入井底的碎石彻底扰乱我平静的心。
那或许根本就称不上平静,只是一层薄如蝉翼的外壳,只要稍微一碰就像海市蜃楼平地塌陷。
蒋秋时的任何举动都在我这里覆上别样的意味,直到许久后的现在,我闭上眼依然能想起他骤然靠近时的心跳频率,他眼中并不平静的晃荡,仿佛都在对我道出某种无法诉之于口的陈年秘密。
我很喜欢蒋秋时的眼睛,它没有那么出众,也并不张扬,在看向我时,却美得独一无二。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以为我可以走得很干脆。
可这都只是‘我以为’。
原本,我还可以找顾鸣生发泄心中的苦闷,可在关系变质后的现在,我连这唯一一个倾诉对象也彻底失去,只能把一切藏在心底,默默地让它消化。
也许人真的可以在同一时间为不同的人动心,一旦到蒋秋时面前,我就会短暂忘记陈锋的存在。可回到陈锋面前,我又会忍不住升起矛盾的愧疚,就像一个劣性循环,在我心底周而复始地沉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尤其害怕面对陈锋。与他在一起时,我只能尝试将心情慢慢调回曾经,去学习从前的自己,去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一直是个很简单的人,习惯把所有心情都毫不遮掩地摆在脸上,但我现在又突然不确定了起来,好像这些年来我从未认真看透过他。
那些曾经被我遗漏的,忽略的细节,在这段时间奇怪地接踵而来。
我想,我或许真的有在某个时刻喜欢过陈锋。在他住院时费尽心思地想要给我生日惊喜的时候,在他即使嫌麻烦也总是会抢在我前面剥壳剥虾的时候,在他在梦里无数次迷糊喊出我名字的时候......好像很多次,我都没有做到我以为的不为所动。
可信任是一个瓷器,摔碎了,再粘起来,如果终生都看着那些裂纹,总会有崩溃的一天。
我不清楚那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或许还远,或许就在明天,但那一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以至于我开始常常在睡梦中惊醒,闭上眼睛还能看见梦里陈锋离开时决然冷漠的背影。
他好像随时都会离开,在离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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