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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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厩的隔栏很高,马儿不可能跃出来,再则,只要把马绳拴好,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察觉卫槐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郑鸣低着眉,避开目光,低声道:或许是哪个马奴疏忽大意。

    跪在地上的圉官,恨不得两眼一抹黑,他膝行到昭灵跟前,颤颤巍巍道:

    公子,小臣该死!定是这些蠢奴,驴奴没看好马,使这头畜生冲出马厩,顶顶撞公子!

    小臣小臣这就杀了看马的马奴,宰了这头畜生!圉官这句话是发自肺腑,觉得自己非常无辜,都是受奴人和病马所累。

    昭灵弯下身,伸手抚摸马头,他的动作温柔,对于圉官的话,他则置若罔闻。马儿的腹部有大片溃烂,伤口很深,它眼睛幽幽,不停抽着气,昭灵知道这头牲畜痛苦不堪。

    抬起头来,昭灵扫视那几名衣不蔽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马奴,他表情淡漠。

    昭灵朗声道:卫槐,了结病马性命。

    卫槐应声:是,公子!

    这匹马已经救不活,所有的医治方法都试过了。

    马厩里头就有一把砍草料的大刀,卫槐取来大砍刀,圉官等人按住病马身体。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马儿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与其让它继续遭罪,不如早点结束它的痛苦。

    从昭灵登上土坡,越潜就尾随而来,他一直都在。卫槐杀马时,越潜按住马脖子,马血溅在他脸上,他的神色十分凝重。

    马被处决,该轮到马奴了。

    这些蓬头垢发,衣衫褴褛的马奴,脏污的脸庞上,两颗黑色的眼珠流露出深深地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曾经,越潜也是奴隶中的一员,看着这些卑贱的马奴,一向没有情绪的脸上也起了些许变化。

    杀死病马后,昭灵似有些疲意,他瞥眼瑟抖的马奴,对卫槐道:回去。

    圉官先是一愣,继而激动地猛磕头,叫道:公子宽仁大度!多谢公子饶恕他们性命!

    虽然是群奴隶,被杀光了他还怎么当圉官,总不能自己喂马吧。

    卫槐驾车,越潜随车而行,郑鸣伤重,被留在圉场救治。

    车厢里,昭灵回想在圉场发生的事,当病马即将撞上他时,越潜奋力扑来,将他扑倒在地,两人一起滚落山坡。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地去看越潜手臂上的伤,血已经不再流,凝固了。

    伤口没有做清理,凝固的血液混杂着沙土,糊在伤口上,这样的伤势不重,但会很痛。

    越潜没有在意,仿佛伤不存在,在圉场时,他甚至没有用清水清洗伤口。

    为何不在意,对他而言,只是小伤。

    昭灵目光从越潜的手臂移开,心中仍在想:他为何救我?

    在同时危及自身与他人时,人们会选择自救,而不是救身边的人,这是本能。

    那日在猎场,见越潜救下同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野牛,那么奋不顾身。

    他的血是暖的,心也暖。

    被越潜护在怀中,与他一同躺在散发着青草与泥土味的土坡下,两人贴靠在一起,昭灵回想那时,听到自己嗵嗵的心跳声。

    黄昏凉爽的风拂过脸庞,吹动耳边的发丝,昭灵睨眼越潜的脸,心中有一份微妙之情。

    回到别第,越潜更换衣服,他抬起手臂,才记起手臂上的伤口。

    女婢端来一盆清水,越潜清洗伤口,虽说是皮肉伤,血流不少,清澈的水面浮起一层血色。

    在苑囿,越潜身上经常有小伤口,被鱼网割破手指,被鱼鳍扎伤手心,被荆棘刺伤脚板等等。越潜不会喊疼,也不放心上,他自愈能力强。

    但只要被常父发现,常父还是会去采来草药,在石板上碾碎,贴敷在越潜伤口上。

    清洗好伤口,越潜擦去水渍,卷高袖子,再不予理会。别第附近不见有野生的草药,而越潜也没打算敷药,皮肉伤总是能自己好。

    越侍,公子唤你过去。

    侍女前来传话,她站在门口,带来一阵清香。

    越潜放下袖子,跟随侍女前去。

    侍女将越潜带往寝室,公子灵正在更衣,滚落山坡时,他没受到一点伤,但衣服沾染泥土。

    公子灵刚穿上一套打底的衣物,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手臂。

    越潜已经习惯看到更衣的昭灵,目光不至于无处安放,他淡定地走到昭灵身边,背对他的昭灵突然出声:你刚在圉场救我,应该赏你,想要什么奖赏?

    只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越潜。

    越潜没有作答,他救公子灵,可不是为了奖赏。

    侍女为昭灵穿上一件衬袍,衬袍高高的领子遮挡住脖颈,窄口的袖子藏住手臂,昭灵张开双臂,由着侍女帮他穿戴。

    终于穿戴整齐,昭灵转过身来,看向仍不做声的越潜,目光落在他左臂的袖子上,问:想好了吗?

    越潜道:某往日曾得公子相助,无需奖赏。

    他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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