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把那袋东西放进车厢,越潜赶着车往南城门的方向驶去,他向守城的士兵展示允许通行的公凭,穿过南城门,进入都城。

    马车继续向前,抵达下房,越潜将车停在下房的马厩前,一名马仆立即过来牵马。

    越潜步行前往宫城大门,此时宫门外已经守着不少随从,他们都在等候来自宫中主人的差遣。

    这两日公子灵都没有出宫,他的随从终日无所事事。

    越潜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巳时刚到,他便离开宫门,前往下房的马厩。

    驾上马车,越潜赶往城南码头,这段从下房到城南码头的路,他往返数次,谙熟在心。

    越潜抵达码头时,一艘来自囿北营的大船正在缓缓靠岸,船上有划桨的越人奴隶,还有随船监督的士兵。

    大船靠稳后,士兵开始吆喝,叫奴隶奴隶搬运装鱼的大筐,把大筐抬上岸。一名年轻瘦高的奴隶与人协力搬动一只大竹筐,缓缓登上岸堤石阶,他卸下沉重的竹筐,顾不上歇口气,连忙抬头往码头四周张望,神情急切且期待。

    在车水马龙的岸边,樊鱼从中认出一个身影,顿时喜出望外。

    他一时太过高兴,竟没留意监督士兵的催促,眼瞅着士兵挥动的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倏然士兵举起的手臂,被一名锦袍男子大力钳住。

    士兵大吃一惊,正想把手臂抽出,却是被扣紧不放,对方的力量惊人。

    越潜的眼神令士兵感到畏惧,而且此时士兵也已经将这名穿锦袍的人认出。

    士兵嘟囔:做什么,放手。

    越潜放开士兵手腕,并塞给士兵一小袋铜贝,然后把另一只手提的东西扔给差点挨鞭的樊鱼。

    樊鱼赶紧接住越潜扔来的东西,紧抱在怀中。那是一只大布袋,沉甸甸很有分量。

    在场的士兵自行分钱,正好平分,看来对方算过人头。

    大布袋里头装的只是粗粮,粗粮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士兵一般不会抢夺,何况越潜也已经贿赂过士兵。

    得了好处的士兵,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由越潜与樊鱼交谈。

    越潜询问:你和常父近来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坏不到哪去,好也好不到哪去。樊鱼压低声音,边说边抬了下脚,脚镣声作响。

    樊鱼说这些话十分淡定,他已经完全适应苑囿的生活,不像越潜还在苑囿时,他常因为苦难而抱怨。

    越潜默然,每当在码头见到樊鱼,他总感到愧意。

    阿潜,常父让你以后少往来。

    樊鱼瞟眼岸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几乎是咬着越潜的耳朵说:常父说你身份不同,在融人里头生活要千万小心,别惹人注意。

    我什么也不是。越潜摇了下头。

    他曾是云越王之子,如今云越国已经灭亡多年,就连他也不在意自己是什么,自己什么也不是。

    樊鱼打量越潜身上的衣着,难掩羡慕之情,喃喃道:比我们都强。

    大船即将离港,士兵撵赶岸上的奴隶赶紧上船,樊鱼依依不舍和越潜相辞。

    越潜目送樊鱼返回大船,看着他回到越人奴隶里边,他和其他奴隶同样褴褛,眼眸里同样没有神采,他只是无数苑囿奴中的一员。

    忽然,樊鱼转身朝越潜挥了下手,用口型说着什么,即便无需口型,他那眼神已经传达意思。

    你去吧。

    数名奴隶执着木桨整齐划船,樊鱼在其中,曾经越潜也在其中。身为奴人的生活,越潜从未忘记。

    大船远去,消失在视野,它将返回囿北营。

    越潜坐上马车,驾车前往都城中心,与大船前行的方向背道而驰。

    马车前往城中西市,在热闹的西市里头穿行,越潜并非是前来购买物品,而是要去一处酒客聚集地。

    西市的酒肆,可能是寅都最有名的地方。

    这里是寻欢作乐的去处,有着无数酒妓和一掷千金的酒客。

    寅都是一座极其繁荣的都城,城中汇聚各国的商贾与游学的士子,他们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城中酒肆,在酒肆里谈生意,在酒肆里醉生梦死。

    越潜的马车行驶在通往西市酒肆的道上,与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交错,两车并行过一小会儿。越潜注意到那是一辆安车,车厢有屏障,车厢里头坐着人,驾车的马夫是个年轻小厮。

    两车渐行渐远,坐在安车里头的人推开窗,伸出一颗脑袋往后方张望,正是郑鸣。

    郑鸣家就在城西,昭灵近来几乎不差遣他做事,尤其这两日昭灵在宫中,郑鸣百无聊赖,夜宿妓家,此时才从妓家出来。

    真巧,竟在这儿撞见越潜。

    越潜的马车在一家酒肆门前停下,他从车里取出一只漆盒,不知漆盒中装的是何物,看着不重。他携带盒子,进入酒肆,似乎要与什么人,在里头碰头。

    午时,越潜才从酒肆出来,他手里的漆盒不见,空着手出来,衣兜里兜着什么东西,鼓鼓的,很可能是钱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