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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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道:你不懂,公子灵年幼时,曾经昏睡一天两夜,没有一个药师有医治的法子。守藏史说,公子灵这是魂魄变成鸟儿,不知飞往何处去。

    本来越潜没仔细在听他们闲扯,直至听见这句:公子灵这是魂魄变成鸟儿,不知飞往何处去。他大为震惊,忙往栏杆外探身,想看清红衣的模样。

    红衣继续说道:国君实在没办法,就让守藏史就穿上巫衣,拿着梧桐枝,登上城楼为公子灵招魂。

    赭衣问:那有用吗?

    红衣提高声调:当然有用,没用公子灵能活吗?你想人要是丢失魂魄,不赶紧招回来,那不就死了嘛!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通左徒孙子的事,越潜没心思去听,心思全在公子灵变成鸟儿这件事上。

    这到底是传闻呢?还是确有其事?

    幼年时,自己在苑囿里遇见的那只凤鸟,就是公子灵吗?

    天渐渐暗了,楼下闲扯的两人早已经不知所踪,越潜看着王宫方向亮起的灯火,陷入沉思。

    睡梦中的小公子,化作一只小凤鸟飞出王宫,飞越高大的城墙,翻越雾蒙蒙的南山,来到浍水北岸,那似乎也不是绝无可能。

    越潜清楚记得当年来访的那只小凤鸟,它通人性,一举一动都像个孩童。

    自己还曾经编制一只鸟笼,将它囚起来,关了它一夜一天

    凤鸟,公子灵。

    公子灵,凤鸟。

    越潜感到一阵心悸,也许真是这么一回事!

    自己不也能在梦中化作一条青蛇吗?

    一夜没睡好,第二日天未亮,越潜已经起床,独自在院中来回踱步。天不知不觉亮起,身边传来一阵阵嘈杂声,仆人起床梳洗,匆匆出门,前往王宫。

    渐渐,周身又静寂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倏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越潜猛地一抬头,看见御夫卫槐。

    卫槐掷给越潜一件木牍,说道:公子让你去藏室取书,你将书送往宫门外,有寺人在那边接应。

    越潜接住木牍,拿起一看,上面写有三本书的名字,笔迹清丽飘逸,出自公子灵之手。

    把木牍执在手中,越潜欣然应道:我这就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门,卫槐边走边说:许多天不见你,你几时进城,原来住在下房里。

    六天前。越潜在下房被公子灵囚了六日。

    怪哉!我时常在宫门外头转悠,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你。卫槐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越侍进城后一直待在下房里,足不出户吗?

    此时已经走到马厩前,越潜作揖:在此别过。

    卫槐把手一拱,没再继续问询,这毕竟是件小事,也许就这么凑巧,这六天里硬是没遇着越潜。

    卫槐转身离去,渐行渐远,越潜叫马仆将他的马车牵来,随后他登上马车,驱车前往位于城南的藏室。

    一度还以为会被公子灵囚到明年春日,或者是关他个十天半月。

    这六天里,越潜光是听同住下房的仆人闲聊,就对融国王宫里的人与事了如指掌,还了解到融国部分官员的背景,谁与谁结亲,谁与谁是仇家,都一清二楚。

    这些事,他大多没有兴趣,不过是无聊时,听来消遣。

    只有关于公子灵的部分,才能引起他注意。

    要是没被关在这下房里六天,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公子灵和小凤鸟之间的联系。

    越潜驾车驰骋,晨风迎面而来,吹乱他的发丝和衣袍,他的神情静穆,任由北风肆虐。

    抵达藏室,四周寂静,藏室外头不见其它车辆,冬日前往藏室的马车总是比较少。

    进入藏室,在藏书阁里头见到守藏史景仲延,越潜冒出一个念头:上前问他,当年真得做过帮公子灵招魂的事吗?

    幼年的公子灵,会在梦中变成鸟儿,这件事属实吗?

    景仲延正在书架前整理图书,无意间回头,见到越潜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丝毫不意外,问道:这回公子要取哪些书?

    从怀里摸出一件木牍,越潜走上前来,将木牍递出。

    景仲延接过木牍,执手上一看,上头写有三部书名,其中一部《逸越书》前些日子才被太子的宾客借阅,一时想不起是否归还了。

    藏室里有些书可以外借宾客,《逸越书》是部云越国史书,流通于世,即便在民间书坊也能购得。

    当然民间书籍的质量远不如藏室的书,经常有错漏的地方。

    《逸越书》待我看看。

    念出书名后,景仲延回到书案,在案前落座,低头查阅藏书借还记录,自言自语:三个月前被太子的一名宾客借走,还没还回来,可有些日子了。

    太子宾客,哪比得上公子灵的身份,景仲延说:你在这边等候,我派人去取。

    越潜一听,那还得等人来回,反而耽误时间,他说:守藏史告知我名姓,我去客馆找他。

    把手中的竹简搁下,景仲延道:此人名唤卫平,是许国人,不到三十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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